年都不舍得这么吃呢!偶尔谁家买了肥肉炼油,剩下的油渣都得数明白多少块,掐着个儿吃呢! 这掌柜的倒好,她不过是雇了来干活的,上来就叫她吃肉! 一天三顿饭,一个月三十天,一年十二个月,这得多少钱啊? 高氏不敢算,也算不过来,反正到最后自己心疼的肝儿都在抽抽着疼了。 现在李慧非常致力于掰扯高氏和下头那些跟原先的她一样畏畏缩缩的女人,自然看不下去,当即强行给她塞过去了。 酥肉进嘴后,那种浓郁又陌生的美味让高氏登时呆成了木雕泥塑,哪儿还舍得嚼? 含着吧,最好能这么含一辈子…… 炸完了酥肉的油也不浪费,正好再接着炸土豆合。 清洗土豆和刮皮的事儿高氏抢着做,嘴里还含着半块酥肉,美的眼睛都瞧不见了。若非李慧瞧不下去,她简直能含到天荒地老。 掌柜的这么大方,她还要什么工钱呐?光这些伙食费都超了多少回了! 肉馅儿是展鸰指导着李慧拌的,葱姜蒜都放了些,还浇了点酒去腥。 于是稍后的早饭桌上也满满当当摆了好些盘子: 莹白米粒中混杂着腊肉和蔬菜的粥,金灿灿的炸酥肉、炸土豆合,另有一个凉拌海带丝、一个菠菜干和白菜心丝拌的热合菜。 没办法,如今人口多了,不多弄些也不够吃的。 郭先生和纪大夫都是一步步挪过来的,坐下之后还不住的敲打腰背,眼见着展鸰和席桐这俩跟他们同时睡,早起竟还有精力打拳、做饭的,这会儿却又俨然已经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不由得十分唏嘘。 “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纪大夫就叹气。 想他当年读书的时候,哪次不是挑灯夜读?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白日学习君子六艺,甭管多累,哪怕躺下的时候累的死狗似的呢,可一觉醒来不照样活蹦乱跳么? 老了,到底是老了,熬一次夜大半个月就养不过来,真是元气大伤。 “多吃些补补,”展鸰笑着给他们盛了粥,“尝尝合不合口味。” 若是来之前,这俩人还真担心过:到底不是沂源府的人,万一吃不惯可如何是好?不过显然昨儿的几顿饭和点心已然成功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还担心什么吃不惯呐,别过阵子胖的走路就喘就谢天谢地吧! 纪大夫是个喜欢吃肉的,只不过自己就是大夫,明白好坏,强忍着吃了三块酥肉就停筷子,转头去吃凉拌菜。 凉拌菜确实滋味不坏,一点儿不像平时吃的那样,酸酸辣辣的,很是开胃,配着粥吃真是绝妙。 他自己连着吃了好几口海带丝,美滋滋的,眼角余光瞥见郭先生竟又夹了一块酥肉,瞬间心态失衡,“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吃?多来点儿菜吧!” 说着,就狠狠夹了一大筷子菠菜和白菜心的凉拌过去。这下好么,一筷子下去,半个盘子都空了! 郭先生不领情,直接当场给他推回来,不仅如此,竟又夹了一块,慢条斯理的吃了,边吃还边点头,“这酥的呀……” 纪大夫气坏了,刚要说话,就见郭先生慢悠悠擦了擦嘴,视线有意无意的从他微微鼓起的肚皮和肉乎乎的下巴上扫过,轻飘飘来了句,“我太瘦了啊,我怕什么?” 是啊,他这么瘦,他怕什么啊! 纪大夫气的眼前发黑,恨不得端起手边的凉菜盘子给他扣到脸上! 这都不算什么,偏展鹤这小东西也跟着火上浇油:许是见纪大夫气的厉害,他就爬下凳子,很乖巧的塞了个块展鸰平时给他磨牙的地瓜干过去。 纪大夫先是一愣,继而感动的什么似的,谁知还没来得及想好夸奖的词儿,小孩儿又抬手拍拍他,一本正经的安慰道:“爷爷,肉吃多了要胖了。” 纪大夫:“……”、 这会儿展鸰和席桐都吃得差不多,见势不妙,赶紧三口两口扒了饭,夹起展鹤拔腿就溜。 跑吧,也是他们该的,谁叫这小东西说什么不好,偏偏戳人痛脚,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桌上只剩下一个肖鑫,正埋头大吃呢,谁知一抬头,嗨,人都哪儿去了?才刚还满满一桌子,怎么眨眼就剩下一对老头儿? 那老两位相互火花四射的瞪了会儿,又齐刷刷扭过头来看他,肖鑫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挠挠头,“二位不吃了吗?” 那俩人给他一句话噎得出不了声,肖鑫就误以为他们真不吃了,简直高兴坏了,当即狠狠夹起最后几块炸酥肉丢到自己碗里,非常实在的说:“剩下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