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翻来覆去的说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褚锦气个倒仰,“你们连试都没试过,就下了断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展鸰也是难得看见这样的傻蛋,左右无事,权当打发时间了,就耐着性子问道:“那王生家中可有什么人?他身上可有功名?会做什么营生?有何产业积蓄?” 说到这个话题,芸娘倒是健谈许多,就道:“父母高堂俱在,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如今都住在一处。他正在读书,来日定会有功名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一个读书人又怎么能去做营生,岂不失了体面?” 至于积蓄和家业更是提都没提。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因为早从那书生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来看,就必然不是什么高门子弟,私奔连个车都没有,直接牵头小毛驴光着脑袋就出来了…… 不过该庆幸他好歹没叫小姐跟自己一块步行吗? 如今就更好了,还没到目的地呢,就已经开始要小姐当首饰了! 展鸰叹道:“那你可曾想过以后?” 芸娘点了点头,有些羞涩却又有些向往的说道:“王郎说了,我们就往南边去,在那风景如画的江南置一所小院,也不必那般奢华,每日谈诗论画,观云起云落,赏湖光春色,不理世俗烦扰,平平淡淡地过此一生。” 对面两个姑娘听了就想翻白眼。 倒是挺会想的,还知道去江南,你们也不想想江南一座院子多少钱!每日谈诗论画……就这样也能叫平平淡淡? 若是真平淡,你们两个就该荆钗布裙粗茶淡饭,随便找个山沟沟自己开荒挖地,养鸡养鸭种田种菜,那才叫真的平淡呢! 展鸰被她的天真逗乐了,“那你们吃什么,穿什么呀?日常消耗的银子从哪儿来呀?” 听她的意思,两个人都不是干活的,说不得也得丫头婆子的买起来,便是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么耗费呀。 芸娘就道:“我带了些细软出来。” 她还没说完就被褚锦不耐烦的打断了,“还不是从你口中那嫌贫爱富的爹那里拿来的!” 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感情远比寻常父女来得更为深厚,早在听芸娘莫名其妙的说自家父亲不是的时候就对这个姑娘的印象跌到低谷,这会儿又听她说这些傻话,自然忍不住了。 芸娘被她说得愣住了,显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褚锦又冷嘲热讽道:“你只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却不想想他锦衣玉食的给你养了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如今说着人家的坏话,又要跟人私奔,又要花人家的钱,这算什么道理?” 就算养头狼也能熟了,若真有骨气,就该空着两只手出来,自己白手起家去! 如今这芸娘的做派,岂不是吃里扒外?端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就没这么没有良心的。 芸娘都给她骂傻了,愣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展鸰拍了拍褚锦的手,“稍安毋燥,不是每个人都跟你这样懂事儿。” 褚锦哼了声,终于没忍住,发了个白眼,“我就是瞧不上她这样儿!” 这哪里算懂事?只是最起码的人伦道德,小孩子都懂得知恩图报的,没道理你这姑娘这般年纪了还是什么不晓得! 说着又巴巴的问道:“我起来问你,你那什么劳什子王郎的,是会打猎还是会种田,或许会打鱼、做木匠?” 芸娘听了皱眉,有些不大高兴的道:“他是个读书人,自有锦绣文章。” 口口声声读书人,好像多么了不起似的,她偏不稀罕,偏偏就爱夏白那样的武将! 褚锦冷笑一声,“既然是尊贵的读书人,那么我请问你,他的锦绣文章是能吃还是能喝?炒菜时能当油还是当盐?天冷了能当皮袄还是棉被?” 芸娘本能的摇头,刚要说话就被诸锦打断,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问题,轰的她头昏眼花,来不及辩驳反应: “你可会织布?” 摇头。 “那你可会女红缝纫洗衣做饭种田种菜?”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褚锦满面讥讽的道:“感情你们两个什么都不会,专等着挖老丈人的墙角,就这样,还好意思说什么人家的坏话?做什么春梦呢!” 她这话说的又急又快,堪称犀利,直接就把芸娘说哭了。 “你们如何这般世俗?” 展鸰和褚锦:“……” 两人强忍着恶心,齐齐翻白眼,然后异口同声理直气壮的道:“我们就是这么世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