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再也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别人的妻子,也有可能是别人的母亲,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每每想到此处,褚清怀的一颗心就跟着疼起来,再看夏白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又忽然觉得他多了许多毛病。 女儿还小呢,竟然就有臭小子觊觎了! 给人当媳妇,自然没有在家做姑娘来的舒适自在。若是成亲之后,女儿受了委屈不跟自己说,可怎么办?若是那小子之后变了心,对女儿不好了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种种潜在的可能,褚清怀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担忧,又生出一股无名火,所以再看夏白就格外不顺眼。他又来提亲,可不就是撞在枪口上了吗? 因此饶是知府大人之前已经默许了女儿和未来女婿的事,但依旧没有正式松口。 这臭小子,你且熬着吧! 众人说笑一回,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后面花园子。虽然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但是因为四面都有长廊,大家也不必打伞,一边说笑,一边赏景,十分惬意。 沂源府是大庆上数的府城,知府宅院又是本地的门面,前后迎来又送走了大大小小几十位,中间因为各种缘故修缮扩建数次,哪怕褚清怀原封不动的搬进来,也十分自在了。 这座宅子前后四进,又往东西延伸,因为曾经出过贪官和文武双全的,所以哪怕后来被朝廷查办之后割出去一块,剩下的面积也非常可观。这里头不仅有大小两个花园,还带着一块演武场,不过因褚清怀和前面几任官员都是彻头彻尾的文官,根本用不上,便保留了某位继任知府将演武场改成戏园的设置。 沂源府比黄泉州更加往东靠南,气候也更为温暖湿润,植物种类更多,此刻园子里便郁郁葱葱,好生繁茂。 褚锦指着前面那一片金黄灿烂的桂树笑道:“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话果然不假。当时有个贪官十分喜爱桂树,花重金在全国各地搜罗,前前后后弄了几百株,都是少有的名品贵种,其中不乏百年老桂树,远比一般的桂花颜色更正,花香更浓,而且开的时候也久。他走了,桂花树却留下了,我虽然不太知道这些,可父亲却是个懂行的,看了之后十分欢喜呢。外头还有一个单独的桂花园子呢,只不过如今给割出去弄了书院,赶明儿我带你们去瞧瞧。” 展鸰和席桐就见那些桂花树都十分粗壮,枝繁叶茂,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如今开的遮天蔽日,好似一团团金色的云彩,好不灿烂。 连日下了许多雨,地上和院中水池里落了许多花瓣,一颗颗一片片,就这么自然的散落着,颇有诗意。 忽然一阵清风吹来,雨幕斜织,那些桂花树叶也波浪式的推进着摇摆起来,刷啦啦轻轻响成一片,翠绿的叶子中又有好些金灿灿的花朵坠落,在风中划出优美的轨迹,最后轻盈地落在水面上,渐渐随风远去。 忽然一尾锦鲤从水面跃出,张嘴叼了一颗桂花后又扭着身子重新跌了回去,啪的一声清响,高高的溅起一朵水花,将众人渐渐远去的思绪拉回。 展鸰骤然回神,忍不住又惊又叹,“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桂花呢!” 她自认不是什么情感丰富细腻的温婉女子,可此刻见了这桂花竟也十分惊叹,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可见不管何时何地,真正的美景总是令人动容的。 “不光好看,还特别好吃呢!”褚锦大笑,“我已吩咐了厨房做桂花糕,咱们且在前面亭子里铺了毡子,一边喝茶饮酒吃桂花糕,一边赏着美景说说知心话,岂不妙哉?” 众人纷纷说好,又站在长廊下看了一会儿水池里的锦鲤,拿着鱼食喂了一回,就有小丫头过来禀报说亭子已经收拾好了。 大家说说笑笑进了亭子,建中间的八仙桌上,果然已经摆了几样茶果点心,正中央流云飞翼雕漆盘子里放的赫然就是点缀着片片金色花瓣的桂花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