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住了,金钗来历她们是知晓的,暗地里嫉妒过许久,王氏更恬不知耻的拉下脸问周氏借来看,周氏以洪夫人让沈月浅下次戴着去洪家为由拒绝了。再见这个,不成想是这种局面。 丫鬟小心翼翼地低头,双手将金钗奉到沈月浅跟前,沈月浅接过后,意味深长的晃了晃,“大哥是何意,白日你提起我就说过,金钗不能赠人,没想着你竟然会趁夜深人静时自取……” 她说得含糊,在场的人哪不明白她是顾忌沈未远脸面,没将行窃二字说出口而已。 沈未远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晃着头,脸上臊得通红,看着下人们眼中的鄙夷不屑,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想着,他便如此做了,拔起腿,摇摇晃晃地往外边去。 反应过来的薛氏要追已是来不及,脸上青白交接地瞪着沈月浅,沈未远一跑,更是坐实了偷窃的罪名,以后在府里如何抬得起头来? 沈月浅面无表情的回视薛氏,调转视线,冰冷道,“今晚之事不许透露出去分毫,以后不管谁进云锦院都要经通禀后才可放行,卢侍卫护院有功,赏五十两,其余人赏十两,银子从公中出。”认真地看着卢平,“以后,云锦院的安危交给你了。” 卢平心中一喜,高兴道,“奴才定会尽心尽力看好院子,不让一只苍蝇飞进来。”从三门不起眼的侍卫回到内院护卫,身份天差地别,小姐,真没让他失望。 王氏心里跟卡了鱼刺似的上不上下不下,胸口犯疼,“反天了反天了……” 沈月浅接下来的话更是不留情面,“祖母若觉得赏赐少了只管往上加,若觉得多了,明日我便将这件事告之京兆尹,他处事公正……” 薛氏哪敢让这件事坏了沈未远的名声?扯着王氏袖子,半强迫的拉着她走,“娘,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去歇息……” 王氏恨其不争,却也明白只好由着她来,不过,目光狠厉地望着沈月浅,恨不得搁她的肉喝她的血。 出了院子,背后猛地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王氏步伐一顿,后背冷汗涔涔,僵直着脊背走了。 躺在床上了,耳边还萦绕着沈月浅不待一丝感情的忠告,“谁打二房的主意,我让她生不如死……” 明月看得满脸喜色,早给她们点颜色,夫人也不会遭那么多的罪,转过身子,脚步轻快地走了。 而离她不远处的假山后,一人正趴在上边,一字不漏的将刚才沈月浅的话记下,暗暗嘀咕,如此睚眦必报的性子,谁惹着她,可有得受了,亏得主子担心她受了委屈,杞人忧天。 待院子没动静了,他才矫健的走了出来,月光照在脸上,眉宇斯文,容貌儒雅,动作却甚是粗犷,捶了下胸口,阔步朝小门走去。 ☆、第012章 出乎意料 路上,文贵暗暗琢磨着从沈府听来的话,心底不屑,沈府在京中乃新贵,沈怀渊死后,沈府又被打回了原形,宅子小,里边的腌臜事却不少,兄弟阋墙在大宅中时有发生,兄妹暗中较劲的却是少见…… 转过三条街,文贵熟门熟路的从一处小门抬头挺胸而入,惹得守门婆子不满,“这么晚的时辰跑到哪儿野去了?” 文贵挺直的脊背耷拉下来,讨好道,“帮将军办事去了,将军还等着我回禀呢!” 语声落下的同时,人快速穿过鹅卵石铺成的甬道,脚下生风地跑得没了影儿,徒留一声气急败坏的嗔怪。 白墙黑瓦,八角飞檐的宅院中,男子临窗而立,骨节分明的手指散漫的轻敲着窗棂,月光投注在他身后的阴影愈发高大挺拔,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盛满了光华,听完文贵所说,他仍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姿势都未调整分毫。 “将军,可要如上次般,将这件事散播出去?”上次沈太夫人不喜二房之事引起效果不错,文贵对对自己的办事效率颇为自得。屋子里如死一般寂静,文贵垂首,心底犯嘀咕,自家主子这次回京后性子大变,原本话就不多,今时,愈发不爱张口了,平时就碰着沈府的事消遣两句,今天怎么两句都没了? 等得脚都站麻了,文贵才听到简短低沉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嗯。” 沈月浅一觉醒来已日晒三竿,玲珑端着早膳进屋时,沈月浅才惊觉肚子饿了,菜色清淡,一碟三丝,一份拌黄瓜,一笼蒸饺,人逢精神食欲好,连着吃了好几个饺子才搁下筷子,瞅着一侧欣喜若狂的玲珑,擦嘴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