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夫妻这么长时间哪会怀疑他为人,我说的是那位姨娘,你好生想想,当日不是休沐,成二爷怎么把握得如此好,杜姨娘来你屋里他就从外边回来了?” 说起这位杜姨娘,沈月浅不得不唏嘘,还真是缘分,从文博武嘴里得知这位害了丁薇的姨娘姓杜,她就多问了两句,最后竟然是熟人,不过上辈子杜姨娘可不是旭明侯府的,而是宋子御身边的小妾,鹅蛋脸柳叶眉,杏眼随时都蒙着水雾,当时不知道刘氏从哪儿找来的人,只一日就勾得宋子御在府里待了半个月,之后更是说什么宋子御就给她什么,连着来给她请安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要说为何认出文博武嘴里的杜姨娘就是她认识的那位,多亏了杜姨娘眼角的痣,美人留痣就不是美人了,且长在眼角,大多认为是流泪痣,不吉利,偏生长在杜姨娘的眼角,妩媚动人不说,杏眼微睁的望着你,痣也鲜活起来,当时玲珑还劝她在眼角也点一颗,理由是她长得比杜姨娘好看,有了痣也一样,只要将杜姨娘比下去了,杜姨娘就不敢成天作妖了。 沈月浅只是笑了笑,她和宋子御没有多少情意了,何须降低身份与姨娘争宠,没想着,杜姨娘竟然是秦氏身边的人,不过也不足为奇,文昌侯府上辈子地地位比旭明侯府高,刘氏见着好的就想往府里捞,何况是一个丫鬟。 丁薇本就是个聪明的,这几日也是因为没了孩子,又以为是自己不注意,哪会想到一个姨娘敢对自己动手,丁薇不受成太夫人待见,怀孕后秦氏对她也不太满意,可说会不喜欢孩子,那可是成家的骨肉。 沈月浅不知道丁薇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少不得要提一提当年王氏害小七的事,此时,只听丁薇半是回忆半是分析道,“我没有克扣她的月例,侯府给每个月子的月例都有记载,主持中馈的是我婆婆,每个月都是我身边的丫鬟一次将榕光院的月例拿回来,当时杜姨娘和我哭诉我就和她说过了,还找了丫鬟进屋问,丫鬟说领回来的时候用银袋子装着,她也没自己看,进门后,月例上边从来没出过岔子,往回也是从紫嫣阁拿回来分发下去……” 听到这,沈月浅蹙的眉头更深了,如此说来,哪怕月例真的不够,丁薇自己也不知道,丁薇也回味过来,迎上沈月浅平静不语的目光,解释道,“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丫鬟在那边一一对好了银子再拿过来,之后,娘让我好好休息调理身子给成家生个小子,对身边的人就松懈了,没出过事,我就没再过问,谁知……杜姨娘就闹起来了……”这时候,丁薇还是不愿意将秦氏往坏处想,沈月浅叹了口气,只得慢慢将事情掰碎了,因而,问道,“就是府中月例,为何要用银袋子装起来?” 大户人家哪怕是发月例,要么是丫鬟婆子自己去回事处领,随后签字画押,要么也是各院子的管事领回来,分发下去,旭明侯府这种将每个人的月例装在银袋子里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沈月浅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秦氏早就针对丁薇了。 “我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个规矩了,娘说是为了不让府里下人们在银钱上生出幺蛾子来,过节府里下人有赏赐,有时候帮着主子做事后也会有赏钱,从公中出的赏钱,都是和月例算在一起发下去,用银袋子装着,不担心旁边人生出攀比的心思来。”丁薇没听过这种规矩,秦氏和她说的时候,她也琢磨了许久,不得不说,秦氏的做法有两分道理。 最明显的就是在贵央侯府的时候,守门的婆子偶尔帮忙开门关门送信,得的赏银多,不说私底下的,就是几位姑姑生孩子,消息从守门处传回来,太夫人一律赏,一回两回,想去守门的人就多了起来,守门的差事轻松银钱丰腴,下边婆子谁家没有一大家子亲戚,为着这事,丁太夫人身边的两位婆子争得头破血流,在太夫人跟前闹了起来,太夫人一打听知道缘由后怒不可知,骂了句都是眼皮子浅的,吩咐若非逢年过节,不准打赏守门处,这件事才渐渐安息下来。 故而,秦氏的法子正好杜绝了这件事。 沈月浅听得不太赞同,有时候,攀比的心思并非坏事,不过丁薇不主持中馈,沈月浅暂时不和她说这些,想了想,道,“杜姨娘平时可到你跟前请安伺候?” 丁薇红了脸,杜姨娘还在秦氏身边伺候的时候两人偶尔还说两句话,到了榕光院,丁薇恨不得将杜姨娘打发的远远的,加之头三个月本就害喜,丁薇哪会愿意见她,诚实道,“除了抬为姨娘的那天给我敬了茶,之后没怎见过,她真的有这个胆子?” 沈月浅没说话,斟酌良久才道,“薇姐姐性子好,可仔细想过她有这个胆子你又准备怎么做,薇姐姐,你心思聪慧,不会看不出其中东西来,不仅仅她有份,就是往日对你关爱有加的婆婆只怕也是有参与的,你又准备怎么做呢?”沈月浅料想丁薇接受不了这些,可丁薇见过的龌蹉事不少,与其让丁薇在屋子里哭哭啼啼,不如找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尤其,秦氏和成太夫人真的太过分了,丁薇真性情不过没奖将她们当做外人!她们倒是会拿捏人了。 情义都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犯我,我必还击。 丁薇低着头,沉思不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