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到京城去了,汪漫语性子说不上惹人厌,不过,偶尔流露的的倨傲叫沈月浅哭笑不得,好比此时,拿着一个黑色梨花木盒子,明明是赠礼,脸上却别扭得很,说话神色也十分僵硬,“国公夫人,给三个孩子准备的如意锁,一番心意……” 沈月浅总觉得她没有说完的话是爱收不收,沈月浅低头,三个如意锁分量重,怕是这两日打造的,沈月浅道了谢,吩咐玲霜收起礼物,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感觉汪漫语身形又是一僵,沈月浅疑惑,“是汪小姐认识的?” 刚入冬,天气湿冷,城门外更是冷清,几位身姿艳丽的女子着实引人注意,汪漫语摆手,“不认识,这些日子得知国公来了江南,好奇的人比比皆是,瞻仰国公爷威武外,只怕也是为目睹国公夫人尊容。”多国公夫人这个称呼,沈月浅不得劲,文博武告诉她,府里已经改口了,以后,她就是京城最年轻的国公夫人了,沈月浅心里也没法子。 循着声音望去,其中一位手指着马背上的文博武,沈月浅抿唇,看来,中意文博武的人不少,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春心萌动,她见得多了,也没放在心上,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汪小姐,江南城里边可有关于我的话题?如何传我的?” 几位小姑娘花枝招展,目标显而易见,如此一来,自然也该听说文博武成亲了,关于她的话题只怕会不少。 沈月浅一脸笃定,叫汪漫语微微一怔,脸色不自然的潮红,低头转着手里的手帕,嘟囔道,“我怎么知道。”左右是错的就是了,汪漫语如是想。 见她这样,沈月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了口气,左右今后也不来江南的,她管不着,那些人传得再难听,也是随意说说罢了。可能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对劲,汪漫语沉默了会儿,放低了声音安慰沈月浅,“您别生气,她们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沈月浅莞尔,告辞后,由玲霜扶着上了马车,文博武看一切准备妥当后,朝身后的文贵扬手,文贵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沿着官道往京城去,而汪漫语,这时候才敢抬头,光明正大望着马背上色若春山的文博武,眼神尽是迷恋,还有怅然。 见着人走了,站得远的几位小姐盈盈走了过来,也不觉得自己太过大胆了,对着文博武背影评头论足道,“博武将军和印传说中一样,真是好看,气质也好,搁江南城,找不到第二个了。” 汪漫语回了个浅笑,旁边小姐抵了抵她胳膊,打探道,“刚你和国公夫人说什么,远远的见着她是个美人胚子,之前不是说她是个丑八怪吗?难不成刚才那位不是国公夫人?” 汪漫语冷冷一笑,神色恢复了以往的倨傲,“只怕谁羡慕国公夫人,到处造谣吧,国公夫人容貌昳丽,气质出众,和打听来的全然不同,而且,国公爷对国公夫人好得很,一辈子都不纳妾,江南城的姑娘,有这种的福气少。”说到最后,心中又是一阵失落,闺阁中时心悦的男子和想象中一样,唯独,与之比肩的不是自己,叹了口气,“回吧,我娘在马车上等着了。” 沈月浅不知道江南之行,不仅仅碎了一地的芳心,连带着她和文博武伉俪情深的版本也换了许多个,不管如何,皆是关于文博武与她山盟海誓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类的版本。 往京城,天儿果真愈发冷,走了四日,渐渐落雪,雪花飞舞,远山近水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白雪皑皑,沈月浅和奶娘坐一辆马车,好照顾三个孩子,马车上燃着足够的暖炉,绕是如此,沈月浅仍然担心三个孩子身子不行,过了厚厚的棉袄,九个月大的孩子,更是喜欢活蹦乱跳的时候,如何愿意拘束在马车里,躲着沈月浅要掀开帘子,奶娘拉着不让,荔枝和苹果还好,葡萄就放声哭,一声高过一声,沈月浅又气又无奈,“你乖乖的,风大,待会到驿站了,娘亲抱着你好好看雪如何?” 荔枝和苹果好似明白似的,手指着外边啊啊回应着,沈月浅脸上总算有了欣慰,葡萄眨眨眼望着沈月浅,等了许久也不见开帘子,知道是不可能了,窝在沈月浅怀里撒娇,穆奶娘好笑道,“回府后,老国公见着小姐肯定十分喜欢,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小姐是个聪明的。” 想着文战嵩严肃着脸抱着葡萄一脸无奈的模样,沈月浅也笑了出来,府里称呼变了,奶娘她们已经改了口,沈月浅也渐渐适应国公夫人称呼了,抱着葡萄,擦了擦她眼角的泪花,想起文博武说葡萄随了她,动不动眼角就挂着泪疙瘩,沈月浅不是爱哭的人,也不知葡萄性子随了谁。 不紧不慢,回到京城,街道两旁堆积了厚厚的雪,早给府里送了信,马车刚入城,外边就传来文博文的声音,三个孩子睡着了,沈月浅替三个孩子戴好帽子,掀开一角帘子,马背上,文博文眉横远山,褪去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