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感觉他的目光有些犀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陆笙抿了抿嘴,说道,“我可不可以,先打完澳网再治疗?” “不可以。” “可以。”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同意的是穆勒,不同意的是南风。 穆勒的理由是:“你是一个球员,你的天职就是战斗。” 南风摇头道:“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陆笙你现在的状态,无法在澳网上有最好的发挥,不如不去。” 陆笙有点郁闷,“可是我想去。” “想去也不能去。” 洛水滨试着说,“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先做一个暂时的治疗,等打完比赛……” 南风:“等打完比赛,伤情加重,治不好,永远复发吗?” “额……也未必。” “未必的意思就是,有可能。” 穆勒脾气有点上来了:“南风,你太小题大做了。许多球员都是这样做的,只有陆笙最娇贵吗?” 南风:“是的,我家陆笙是最娇贵的。” 穆勒:“……”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陆笙说道,“可是,真的有好多球员这样做呀,别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亲爱的,你可能没明白一个问题,”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觉得,有谁真正愿意带着伤去打仗?竞技体育很残酷,好多球员这样做,是因为好多球员身不由己。但是你不一样,我希望,我的陆笙,永远不会身不由己。” 陆笙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感动。 现在这个气氛有些诡异。有人想抬杠,有人想掀桌,还有人莫名其妙地秀恩爱和感动。最后大家只好暂时地中止会议。 陆笙和南风一起回到酒店。她虽然感动,却对于南风的提议——无论是退赛澳网,还是一连停训停赛三个月——都有点无法接受。 回顾去年,是她职业生涯急速上升的一年,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自己从前无法想象的奇迹。所有的奇迹都只是一个起步,但是她才刚刚起步,突然有人告诉她,要急刹车了。 怎么能接受呢! 运动员是一项高精尖的运动,身体各部位的配合,比世界上所有精密仪器都豪不逊色。但技术的熟练与仪器不同,它没有捷径,只有汗水的累积。一天不训练,就感觉不对,一周不训练,手感就大不如前。现在,让她至少休息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会怎样?她还能不能找回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续写自己去年的巅峰、继续往更高处走?这是个未知数。 要知道,好多伤退再回归的球员,都是巅峰不再,渐渐地沉沦下去。 “陆笙,”南风突然抚她的头,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低声说道,“怎么不听话了呢。” 他的声音很温柔,她听着有点难过,鼻子酸酸的。她埋在他怀里,小声说,“我知道你说得是对的,可是我……”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轻轻叹道:“每个人都能权衡利弊,但最艰难的那一部分,是做出选择。陆笙,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请让我帮你做选择。” “我……我只是有点怕。” “不怕,一切有我。” “万一我做不好了呢?” “不会。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陆笙的心房软软的,她安静地趴在他怀里,说道,“南风,你可以帮我做选择。” 我把我的人生交给你,把我无上的信任,交给你。 …… 三个月的强制休假期才过去一半,陆笙却已经闲得要长草了。不能打球,她就满世界转悠地,到处看比赛。南风拿她没办法,只能陪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