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也要走,困你就不起床上班了吗!?” “呜……” 向来护在陆晓薇前面的傅佳,第一次哭得这么狼狈。 她之前明明背后没有人的,镜中却倒映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四肢修长得像被搓长了的橡皮泥,软软地垂在身侧。它的五官模糊成一片,像没决定好眼睛鼻子该安放在哪里,随意地扭曲闪动着。 惟独一双眼睛,无论移动到脸部的哪个位置,瞳孔视线都死死地盯住她。 这时,镜中人抬起手来,搭在她的肩上。 与此同时,傅佳肩上一沉,颈上有冰凉柔软的触感。 “我摸到你了。” 耳畔,响起一把雌雄莫辨的声音,柔柔细细的,钻进她的耳朵之中。 “我不认识您啊您干吗啊我没得罪您吧?咱俩不熟!有怪莫怪不要见怪,您差不多得了就别吓我了吧!” 傅佳一通乱说,没有该有的停顿,连贯的求饶,一边死命地往前走,走着记忆中的禹步,虽然走得七歪八扭的,但大致上没出错。背后的人都不听她的解释,仍在低低说道:“我看了你两天,你很好,留下来陪我吧。” “我不认识你呜呜呜,我不要留下来,我要回去上班,我爱上班!” 傅佳吓得胡言乱语。 程念在手机里问她:“你见到它了?别跟它废话,容易掉坑。” “好好好,我听你的,救救我,它它它搭住了我的肩,它是不是想勒死我啊?它说要留我下来,我会不会死在这里,不要啊……” “不会,你听我的,就不会死,一直走,不要理它。无论它说什么都不要理会。” 鬼想杀人,大多不能直接动用物理手段,只能不断的恫吓。 人类在某程度上来说非常脆弱,即使没受到伤害,也容易被眼睛所见的情景所迷惑,以为自己要死,或是吓得心脏停跳,被活活吓死。 “不要怕,还有废话少说点,不然我挂电话了。” 被挂电话的威胁一吓,把傅佳的眼泪都生生吓回去,呜咽着嗯了一声,不乱喊了。 程念委实不会安慰人,真想把电话转接给陆晓薇,但她接到这电话,恐怕也只会哭出来。 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过是鬼而已。 “听着,你只要保持禹步,一直走,它就不能伤害你。” 一直走。 傅佳的大脑被吓成了一团粥,幸好禹步步法简单,不会走错。 她一步步的踩在柔软地垫上,来回地走。 虽然有监控录像,定会录下非常奇怪的画面,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光脚在地垫上,用别扭的步法来回走动,边走边哭。 她自觉已经过了很久,实际上才过了两分钟,她艰难地走完三步,搭在肩上的无骨手便瑟缩了一下,原本阴柔的喃喃说话声猛地拔高:“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不可以不理我,你明明看得见我。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知道你醒着,你录下了我!你不是想看我吗!看我!看着我!” 爆发在耳边的嘶吼,沙哑得整条声带都是砂纸制成,扭曲成团状不断磨擦发出噪音。 “看我啊!” “你看得见我,你看看镜子里,我在看着你……” 傅佳不敢闭上眼睛,她怕一个失足摔下来,没了禹步的保护,它就能碰到她。 她看到,镜中人已经整个人攀附在她的背上,双手紧紧地缠绕着她,不时变动形态。 它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