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在那里住了七晚。” “第八夜的时候,让我朋友借住的老太太求上门来,希望我朋友可以帮他们主持婚礼,招待我朋友吃宴。” 程念到了那户人家,发现冷清得很,到处装扮的红通通的喜庆。 白吃白喝的事,怎么会没人来? 直至颤颤巍巍的新郎跟她打招呼,抹着眼泪说明原由,她才恍然大悟—— “那是跟死人的婚礼,该算白事还是红事?村里人觉得作孽晦气,就不愿意来了。” 尹晴七心中一凛,联想到自己的情况,手脚发冷。 村里没有阴媒,媒婆也不懂冥婚的事,看见路过的僧人,觉得也可以凑合一下。 在山中空闲无事可做的程念欣然答应,权当看热闹了。 村人起名字随意,新郎叫阿井,性格懦弱,不敢跟女家的人说话——他要娶的死者,是周家最小的女儿,顶上有六个哥哥,每个都是年轻有力的小伙子,干活给力,打架争执也冲在第一线。阿井和周小妹有婚约,周小妹病死后,六个哥哥上门要人,他不得不娶,只是怕得要哭。 跟程念诉苦时,不小心动作太大扯到脸上的瘀青又疼得一哆嗦。 灵堂和香案上,用白纸贴了大大的喜字。 灵堂旁边是一口大棺,比一般棺材要宽敞,可以容纳两个人。 知道村人不会来,宴席空空荡荡的,弄得也很简单,倒是程念坐的一桌的素菜做得不错,用过心的。 “周家精心预备了许多纸扎人,等大婚已成,就烧下去伺候妹儿。” 座位空着不好看,周家兄弟就分工合作,在每个座位上放一个纸扎人。 周大哥背着小妹的尸体,与哭哭啼啼的阿井拜堂成亲。 礼成的时候,周家人阴沉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欣慰来,觉得可告小妹在天之灵,泉下不会寂寞了。 “我朋友吃完宴席,看一对新人完婚,之后阿井就等同入赘,白天下田干活,晚上睡到那口棺里,和周小妹一起睡。” 江运忍不住打岔:“一起睡?那可是尸体啊!” “没关系,早晚都要变尸体的,只有死人可以跟死人在一起,何况是我朋友监礼,”程念轻描淡写的形容:“天气热,周小妹成亲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臭,每晚都要烂一点,阿井手臂和脚开始出现暗紫红色斑痕,像云雾又像一条条的,最后结成一大块,眼睛视物困难,半个月就去了,周家兄弟将他俩用一口棺合葬入土。” “我朋友离开村子后,周家其他兄弟也开始生病,全死了。” 用医学的角度来看,与尸体同眠,不做任何消毒防腐措施,感染生病属于合理范围。 江运听得心里打鼓,他手底下艺人拍恐怖片时,他跟着去现场,看过化妆师在小演员身上画尸斑,还听工作人员科普,尸斑会随着死去时日而有不同的变化…… 那不就是跟阿井身上出现的斑痕一样吗? 尹晴七轻声问:“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不会。” 听见肯定的答案,尹晴七看向程念,目带困惑。 程念:“因为你交钱了。” 交了钱,就是她要保护的客户。 听见大师笃定的语气,尹晴七稍稍放下心来,只不过阿井的故事萦绕在他们心头,如同压顶乌云,久久不散。程念心中不解,她说这故事,是想让他们放松娱乐一下,怎么听完更怕了?有这么可怕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