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完,黎盛钩就拿起外套往身上套,又急急忙忙的将门关上,不让其他的丫鬟们进来,一个人去松树旁的井边打了桶水,惊得那些松鼠一个个抱着松子乱跑。 大魔王又来了! 咳。 黎盛钩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整个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覆起一把水,细细的将脸洗赶紧,又通通头发,这才有些安心。 “国师大人,您这是……”几名丫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黎盛钩没回头,而是冲着她们摆摆手,“你们吩咐下去,今天休假。不要靠近我房间百米之内。” “是。”丫鬟们福福身,柔顺地回答。 在国师府里,就是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就能活的很好。 等到她们离开,黎盛钩才转过头,将脚下的鞋穿好,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推开房门进去。 “师父,我好了。” 李狗蛋抬头,应了一声。 其实师父也说不上是师父罢。 读书念字是别人教的,师父只是负责带着他和师弟到处打秋风。等到他和师弟长到了师父腰间高,师父就开始撒手不管了,偶尔才能回来一次。 “师父这些日子在做什么?”黎盛钩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看见书桌上的那十张合约,顿时就有些心虚。这种难得做一次坏事还被抓包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虽然他平时做的好事也不少。 “不过是看看谁家有红白喜事,四处蹭饭。有时候,为师一两天就要从江南赶到西北,从宋国跑到珲国,饿倒是没有饿着,相反,为师感觉自己的轻功又有了些进步。”李狗蛋低头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师父真的还是老样子。”黎盛钩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师父带着他和师弟生活,又不会做饭,就得琢磨一些养活他们的办法。一开始,师父一个人唱点“莲花落”换点钱财,他和师弟则是被师父放在一边乖乖看。按师父的说法,他和师弟的人生都不是当乞丐,所以不必和他一起。 哪怕有他和师弟在身边凑的近一些,师父碗里的钱都会多很多。 一般乞丐唱曲儿要么哀怜自己身世,要么恭维散钱之人。可是师父唱的,就真的只是唱了。你若是没见过,你再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乞丐,他悠哉游哉的坐在那里,一根竹仗一碗瓢。摆一个破碗,用一根筷子慢悠悠的敲,一边敲一边唱,既不看来往的路人,也不看自己的破碗,好像一个不羁的隐士随地而坐,任谁也不觉得他是个乞丐。 可是他偏偏又是个乞丐。 那唱词他现在还记得几句,与其说是唱给别人听的,不如说是唱给他和师弟听的,“莲花莲格莲花落哟,莲格莲花落哟。警告世人要记牢,为人总要走正道,妓、院是个销金窟,女色是把杀人刀,有金有银咪咪笑,落魄送来勾魂票,一夜春梦昏陶陶,一觉醒来落煎熬。” 偶尔几次,也会有一些达官贵人侠客高人以为师父是哪里来的居士,有礼有节的过来请他吃饭。这个师父,师父就会带着他和师弟一起去蹭饭,蹭完就走,徒留下各种传说。甚至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有人去丐帮打听,有没有见过师父这样的乞丐? 这样的乞丐,活的比谁都要自由。 所以,这样的乞讨虽然偶尔能够被一些有眼光的人送一笔钱财,衣食无忧好些天。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没钱吃饭的。于是,那些免费的红白喜事流水席就成了首选。 好在他和师弟小时候的卖相都不错,哪怕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进去也会被当做贵客招待。 因此,他们两个人还因为这样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胖了不少。 更让黎盛钩觉得庆幸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