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有些怯怯的看着刘平,转头看看身旁的姐姐。 珍珠温和的朝他笑着,“谢谢,刘掌柜。” “别客气,这是平安小哥吧?今年几岁了?”刘平一一打量着胡家的这几个孩子,还别说,长得都挺好的,女孩白皙清丽,男孩眉目端正。 “八岁啦。”刘平温和的询问,平安渐渐放松下来,脆生生的接着说道:“明天我和大哥就要去私塾了。” “是嘛,那可是好事,在村子里还是到镇上来呀?”胡家倒也有些见地,舍得让家中的孩子都去念私塾。 要知道,即便是镇上的人家,也不是每户都都舍得送孩子去念书的,毕竟,每年的束修加上笔墨纸砚是笔不小的费用。 说话间,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羸弱清贵的苍白少年缓步走进。 顾祺一身青玉锦袍,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头上的白玉冠衬着英挺的眉毛,幽暗如水的眸子温润清冷,整个人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人儿。 珍珠心中不由暗自喝彩,这小子虽然一直病歪歪的,却丝毫无损他通身的世家风范。 她放下茶杯,起身相迎。 胡家人瞧着,连忙跟着站起。 “顾五哥哥,许久不见,身体可好些?”少年的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但是,原本有些凹陷的脸颊却渐渐长了些肉,使其看起来,多了一丝少年人应有的生机。 顾祺没有血色的薄唇轻抿,嘴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线,温润的眼神随着笑意微微弯起,“多承妹妹记挂,已经好了许多。” “胡大叔、胡二叔。”顾祺拱手行了个晚辈礼。 “……不,不敢当。”胡长林连忙紧张的回礼,世家大户的少爷给他们行礼,当真是担当不起呀。 胡长贵更是诚惶诚恐,连连躬身回礼。 虽然胡家兄弟都见过顾祺,可,潜意识里低人一等的尊卑观念还是深远的影响着他们。 一番见礼,众人落座,刘平扶着顾祺坐好,便垂手站在了他身后。 珍珠瞧着胡长林胡长贵都只坐了半边凳子,腰背挺得笔直,两人要多拘谨有多拘谨,反倒是小辈的平顺平安自在些,只一脸好奇的偷瞄着一身清贵的顾祺。 翠珠则安安静静的待着,只是袖子下的两只小手不时绞动,道出了她心中的紧张不安,毕竟,翠珠十三岁了,对很多事情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年龄在这时代,已经算是大姑娘了。 似乎是看出他们都拘谨,顾祺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上次去望林村拜访,承蒙款待,还没来的急道声谢呢。” “……不,不,顾五少爷能光临寒舍,是胡家的荣幸。”胡长林陪着笑脸,小心的回答。 确实如此,他们望林村在这附近十里八乡,只是一众小村落里不甚起眼的小山村而已,村民即不富裕景色也不特别,几十年来从没出过啥大人物,绝大多数村民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像顾祺这般世族大家出身的公子,在村民们看来,那就是天上的月亮般高不可攀。 顾祺上次去胡长贵家后,村民们明里暗里羡慕的嫉妒的不知凡几,胡长贵不常出门,所以大伙都围着胡长林旁敲侧击的打听顾祺的各种消息。 顾祺笑着与其寒暄了几句家常,胡长林都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没过一会儿,场面就有些冷了下来。 顾祺毕竟只是个半大小子,而且长年病弱,对于接人待物寒暄客套都不甚熟悉,能和胡长林说上几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珍珠暗笑,瞧着场面有些尴尬,她便笑着开口:“顾五哥哥,你家的猪肉吃完了吗?” 珍珠一开口,顾祺的眼神就亮了亮,转头看向她温和的笑道:“没有,那么大一头猪,哪有那么容易吃完。” “光你一个人吃呀?那可是近两百斤的肉呢,得吃到什么时候才完呢?肉放太久了也不好吧?”就算他一天一斤,都得吃半年多呢!即是有冰窖,肉放太久了营养都流失了。 “都放冰窖里呢,你家的猪肉合少爷胃口,得好好留着,这猪得养一整年才能宰吧,吃完这头猪,少爷得明年才有猪肉吃了,可不得小心留着嘛!”刘平掐着日子算着,胡家一年才养一头猪,怎么地都得好好给少爷留着。 “……”珍珠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耐心解释道:“猪肉还是不要放太久比较好,如今正值正月,天寒地冻的,还可以留一阵子,等到三月天气回暖,春雨绵绵空气潮湿的时候,就不要再吃了,我家的兔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