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老宅,只见院门紧闭,好事凑热闹的村民三三两两的围观着议论纷纷。 “哎呦,人都晕过去了,是被抬下车的。” “听说是梁虎打的,有村里人看见了。” “啧啧,伤得可厉害了,衣襟上都是血。” “上次赵虹玉的事,他们家可是出了头的,这怕是被报复了吧?” “不是,听说是梁虎瞅中了胡家二闺女,长林当然不肯,这不就起了冲突么。” “……” 村民各种猜测传入耳中,珍珠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 给他们开院门的是王氏。 眼圈红肿,脸色沉重,侧身让他们进去后,反手关上了院门。 “娘!大哥……怎么样啦?没事吧?” 胡长贵扶着王氏担忧的颤声问道。 “唉!林大夫正看着呢,说是受了内伤,情况不怎么好。”王氏话里带着几丝哽咽,长林一早高高兴兴的带着翠珠出门采买购物,谁曾想会被人抬着回来。 竟是这般严重?珍珠面色沉沉,好你个梁虎,上次的帐还没算,这次又加上一笔。 堂屋里,赵喜文与潘氏垂头丧气满脸愧疚,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受了闺女赵虹玉的连累,胡长林才让梁虎给记恨上了。 正屋的大炕上,胡长林肿胀着半边脸躺着,嘴里还吐出一团淤血,老林大夫眉头紧皱,胡长林胸口被人踢了正着,胸腹间一片紫黑淤痕。 “哎呦……梁、梁虎实在太歹毒了,这一脚是想要了长林的命呀……老林呀,你可得救救长林呀。”胡全福老泪纵横的看着大儿子满身的伤痕。 老林大夫转身拍拍他,安抚道:“胡老哥,没事,虽然伤了腑脏,但长林身子一向强健,仔细将养一阵子应该无事,我先开一天药给他,熬好了给他服下,明天我过来再给他开以后的药,另外,我再开些散瘀消肿的药膏,你们给他敷上。” 胡全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连声应下。 出了正屋,众人把老林大夫团团围上,七嘴八舌的询问胡长林的伤势。 老林大夫解说一通后,王氏立即拿了银子,让胡长贵跟着拿药去了。 听闻没有生命危险,大伙均松了口气。 潘氏满脸愧疚的握着王氏的手,直道是她家连累了长林,对不起胡家云云,赵喜文也一脸悲愤的躬身致歉,就算再怎么想与梁虎撇清关系,梁虎曾经是赵家女婿还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王氏轻叹一声,事情的经过,她已经从翠珠口里了解详细,这事,虽然是赵家起的源头,可到底还是不能怪他们的,说起来,谁也不愿意与这样狠厉蛮横的人有所关联。 王氏冲他们摇摇头,“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你家也被梁虎害得不浅,他啊,就是个地痞无赖,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敢欺压咱们普通老百姓。” 这件事该怎样处理好呢?去找梁虎算账?谁打得过他?去了估摸着回来就得多添几个伤号。 去找梁坪村村长告状?他们村长怕是比他们还要怕招惹梁虎吧。 告官?听说梁虎与镇上的捕快有兄弟之交。 而且,这事关乎翠珠的名声,实不宜闹大,翠珠马上十四岁了,一但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那翠珠的婚事就艰难了。 难道,只能这样算了?王氏头脑有些发木,紧抿着双唇口中苦涩。 冰凉的手掌被一双小巧温润的手轻轻握住,温和却有力,“奶,别担心,没事的,只要人没事就好,别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把大伯的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珍珠眼底的镇定冷静安抚了王氏的混乱焦躁的心,她紧紧握住孙女温暖的小手,仿佛能从她小小的身躯里汲取到支撑的力量。 梁坪村,白头山,山不算太高却异常陡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