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拒绝,染上了层层雾气,罗睿沉默片刻,继续动笔。 秀溪山下,灯火朦胧。 武学校舍的后院里,赵虹玉还在忙碌。 明日除夕,过年需要的菜式要提前备好。 这几日,胡家来了客人,灶上的活多了不少,当然,她不是抱怨,胡家刚给她放了半个月成亲假,她去干了十多天活,照样领了一个月的工钱,已经让她很不好意思了。 只是事情都堆到一起了,未免有些手忙脚乱。 “还要忙么?”方晟出现在厨房门口。 “啊,再等一会儿,把扣肉蒸好就行了,我给你提热水泡泡脚吧。”赵虹玉急忙站了起来。 方晟是那种不会下厨的男子,让他劈柴挑水可以,让他洗碗做菜,他宁愿不吃。 唯一会做的菜式,大概就是烤鸡烤鱼之类的,这还是以前闯荡江湖,露宿野外,无可奈何才学会的。 赵虹玉兑好了热水,给他端进里屋。 方晟脱下外衫,随意丢在了椅子上,先就着热水洗了把脸,然后泡起了脚。 赵虹玉勤快地拾起他丢放一边的外衫和袜子,放回该放的位置。 还未成亲前,她就知道,方晟是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男人,屋子里的衣裳从来不叠,脏的干净的相互重叠,对琐碎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珍珠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吐槽,这么邋遢的男人,也亏她能忍受。 赵虹玉只是笑笑,她一直接受的理念,女子要以相公为尊,相公下地干活挣钱养家,是一家的支柱,家务厨房这些活本就是女子的本份,所以,她并不觉得方晟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当然,这话是不能跟珍珠说的,她与珍珠不同,她只是个本份没有见识的乡下妇人,珍珠却是聪明又有能力的女孩子,胡家上下老小,就连胡长贵都对她很信服。 她看不惯方晟的散乱,嗯,也是挺正常的。 其实,珍珠何止看不惯,好些时候,她都是赤裸裸的直接嫌弃,方晟就是个直男癌患者,非常的大男子主义,不进厨房、不洗碗筷、不扫地、不洗衣裳等等,一切与女子有关的活,从来不经手。 以前,迫于生活所需,他让阿青干这些活,等他成亲后,方晟便把事情如数甩给了赵虹玉。 白日的时候,赵虹玉去领年礼,与珍珠闲聊了几句新婚生活,哎呀,把珍珠气得直翻白眼。 卧槽,这哪是娶媳妇儿,分明是娶了个保姆。 两大男人闲着,都得等赵虹玉把饭送上桌,原本,阿青还会帮忙烧烧火,端端菜什么的,结果,也给方晟制止了。 真是沙猪主义呀!也亏了赵虹玉忍受得了。 珍珠实在没忍住,巴拉巴拉的与赵虹玉说了一堆劝诫的话,你这样事事都包办是不对的,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们还是两手一撒,啥都不管,你不得拖着生病的身体,还给他们洗衣做饭呀,学堂放假了,他们啥都不用干,方晟要是心疼你,就该帮你分担点家务…… 说得珍珠口水都干了,赵虹玉只是笑笑地道,这些本来就是她该做的,方晟挺好的,劈柴挑水的事情,他都帮忙干了。 他不用吃饭喝水呀,珍珠无语,只能无耐地挥挥手,给她送了一对银钗和两朵簪花,作为新婚礼物,便懒得再说什么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赵虹玉整理好散落的衣物,又把厨房的活计弄好,在厨房里就着热水,洗了脸脚,才回到了屋里。 方晟穿着里衣侧躺在炕沿,手里拿着本阿青撰抄的游记,学堂里有不少书籍,谁想要,可以借去自己撰抄。 阿青抽空抄了好几本,方晟无聊的时候,拿来打发时间。 “还没睡么?”赵虹玉朝他温柔的笑笑。 灯光下,姣美的容颜有种朦胧迷离的美。 方晟的眼神更加深幽起来。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赵虹玉坐在梳妆台前,拔下发簪,散下发髻,小巧的耳坠也卸了下来。 眼前的红木梳妆台,以及屋里整套的家具都是胡家送的,说是新婚贺礼,赵虹玉很是感激,胡家帮了她甚多,从她出事后,就一直受着她家的恩惠,她所能做的,却只有领着工钱,帮着胡家做一日三餐。 打开小巧的首饰盒,为数不多的银首饰里,新添了几样,一支梅纹镂空银簪、一支银凤镂花长簪、一朵娇艳的蔷薇绢花、一簇粉嫩的桃花。 两支银簪份量都很足,两朵簪花嵌着珍珠和细碎的宝石,很是明丽,据说是国公府的夫人送的,是宫里御赐之物,赵虹玉踌躇了半响,才敢接过。 她何德何能,让他们对她这么好。 赵虹玉红着脸,脱去外衫,只着雪白的里衣,小心地跨过方晟,躺在了炕上。 “快睡吧,明天除夕,要过年了。” 方晟点头,手劲一挥,不远处的灯烛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赵虹玉依旧吓了一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