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心里明镜的很,李淑翠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查出谋害弘昀的元凶,怕是她心里一早便有了眉目,只是不想亲自出面罢了。一来,万一扳不倒那人,她不就变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二来,在胤禛那里,她自可凭借着受人暗害的冤屈,到老四那里博得他的怜惜。 这一切的一切,她李淑翠可算计的真真的好啊。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而这件趣事儿却在耿宁儿在府中暗查之时给探听了来。 于是乎,何乐而不为呢? 一夜未成眠。耿宁儿躺在拔步床之上,静静的等待着东方既白之时,今日,她即将抓出谋害她的元凶。就在今日,她即将为上一世她为曾谋面的弘昼报仇。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褥垫,耿宁儿觉得自己心潮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晨光熹微,耿宁儿便早早的起了身。墨玉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自铜镜之中瞧着自家格格的面容。黑亮如缎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白皙的面容上透着红润的光泽,粉黛弯眉配上狭长的星睑,无疑她是越来越有韵味了。 “格格,您真是越来越美艳了,难怪王爷这般的怜着您,宠着您。” 耿宁儿挑眉,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只是这笑容之中蕴含的苦涩却不是墨玉能看得懂的。 “莫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昨日我交待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墨玉一面麻利儿的将手中的黑丝挽成发髻,一面侧身对着耿宁儿道:“奴婢昨个儿便去传了话,侧福晋说了一切就照着格格的意思走,只是……” 墨玉面露难言之神色,吞吐之际,耿宁儿皱起黛眉,道:“只是?无妨,墨玉照实说即可。” “侧福晋说,若是到时被人倒打一耙,可别指望她会……她会……”墨玉忆起昨日莲花池旁,李氏的表情和言语,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后面的话就更不愿学出口了。 “哼,我也从未想过她会拉我,眼下的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这深宅内院又岂会有真正的盟友?”耿宁儿扶着腰缓缓的从木凳上起了身,冷啐道。 “是,只是奴婢怕她会给格格您使绊子。” “与虎谋皮,又岂能毫无防备?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坐于堂屋之中的卧榻之上,耿宁儿频频的向墨玉询问着时辰。当她第五次询问之时,墨玉与卧榻另一侧的白氏对了个眼色后,白氏暗叹了口气道:“宁儿你,可是心神不定?” 耿宁儿侧首看了看白氏,又转首瞅了瞅墨玉,瞧着二人面上的焦虑之色,便明了她二人以为她此刻甚是紧张。 紧张?暗自轻抚隆圆的肚子,耿宁儿承认自己许是有那么几分,但她更是清楚,自己的紧张并不是因着即将实施的计策,她的紧张却是因着即将完成自己夙愿所带来的兴奋之感。 “额娘,女儿无事,您且宽心。” 说罢,耿宁儿再次询问了墨玉时辰。 “申……即到申时了。”墨玉瞅着耿宁儿眼中所透露的冷冽神色与嘴角的灿笑,总觉得身上毛毛的。 格格她何曾露出过这般可怕的笑容? 搭着墨玉的手,耿宁儿起了身,挺直自己的脊背,一手扶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双眸之中隐隐的透着恨意,“去蕴夏亭。” “是。” 蕴夏亭 申时还未到,李淑翠便早早的到了场。坐在石凳之上,右手托着腮,左手执团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脑里却不断的过着昨日莲花池旁,墨玉传来的话。 “想必李侧福晋对于二阿哥之事,仍是耿耿于怀吧。兰氏虽死,可疑点却又诸多,您心里也是明了的。若说我家主子已然查得幕后凶徒,侧福晋您可愿出手帮我们格格一个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