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万岁爷的话,是奴才做的,但也不是奴才做的。” “嗯?” “如此之大的品酒宴光凭奴才一人岂能完成?十三爷与十三福晋还有其他人都给了奴才许多的帮助,所以说这酒宴是奴才做的,亦不是奴才做的。且着,这合奏一说,也并未全如十三福晋所言一般,虽说是奴才牵的头,却也是因着王爷的心意才做的。” 听到此,康熙瞟了几眼胤禛,“老四的心意?” “正是。王爷他一直挂念着万岁爷的身子,当日得知了品酒宴,不禁说道,若是能做些让万岁爷您在炎炎夏日倍感清爽惬意之事便是极好的。也正是因着王爷的这片心意,才使得奴才的脑海里闪现了方才那般的景象。尔后奴才,便将这合奏之事说与王爷听。王爷听后极力赞同,加之十三爷与十三福晋的倾力支持,这才有了方才的景象。” “嗯,到是有心了。李德全。” “奴才,在。” “赏老四与老十三各黄金百两,兆佳氏桐丝玉琴,耿氏桐瑶玉笛。” “喳。” 说完,心情大好的康熙爷便走回了主位,与他的爱妃以及一众儿子、儿媳行起了酒令,长亭内再一次回到了初时的愉悦。 品酒宴一直进行到即将丑时才算结束。席间,康熙爷自始至终都是面带着微笑,一副大家长的模样而非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此,耿宁儿不禁想,生于这帝王家,也并不如旁人眼里的那般幸福美满。他们一个个在权利的绑架下,不得不放弃许许多多他们渴望的情谊,比如父子之间的情谊,再比如兄弟之间的情谊。 扶着有些微醺的胤禛回到了园子里,耿宁儿好不容才将人安稳的扶到了拔步床上,欲要转身去拿帕子为其擦擦脸,却被伸身后的他死死揪住了衣角。转身看向此刻眼睛有些迷离的胤禛,耿宁儿疑惑的唤道:“王爷?” “你不要走,宁儿,留下来陪我可好?” 看到胤禛微蹙剑眉,素日里那深邃不见底的明眸之中,氤氲着些水气,红红的脸颊,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耿宁儿耳边好似听到了什么‘嘣’的一声断裂了一般,转过了身子,蹲在了他的跟前,轻声的诱哄道:“妾身不走,妾身只是想给您拿帕子擦擦脸。” “我不要擦脸,我要你陪我。” 呃,第一次看到撒娇的胤禛,耿宁儿表示她的小心脏此刻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好,妾身陪着你,王爷。” “嗯。”应了一声,胤禛手上忽然一个使劲,便把耿宁儿拉了起来,尔后再一拽,便将人给拽到了怀里,紧紧的搂着怀里那散发着青草香气的柔软身/子,胤禛再次低低的开口道:“方才为何那样说?” “什么?”对于老四没头没脑的问题,耿宁儿一时间没能跟上他的思维。 “为何与皇阿玛说那些?” “啊,是那个啊。王爷,难道妾身说的不妥?” “……” “王爷您是在意的,不是?不然也不会因着德妃娘娘而心神意乱了。而此次南巡,妾身跟在您的身旁,虽看的不多,却仍是看到您对万岁爷的心意,敬畏之下关怀之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今日妾身才斗胆在万岁爷面前说了,因着您从来只是做,所有的心意总是埋藏在自己的心里。” “……”收紧了自己的双臂,胤禛将额头紧紧的靠在耿宁儿的背上,嗅着来自她身上特有的青草气息,沉默了许久,胤禛才又开了口,“有你跟在身边,我就会觉得甚是平静,此前并不知为何,如今看来正因是你,才会觉得平静吧。” “?” “你能看透我,看懂我,懂我的心。与额娘的关系如此,并非我所愿。少时,那是因为年少不更事,如今,却是不能亲近。而额娘她,不懂我心中的苦涩,只是一味的强求于我做些根本不可能做得事情,只是为了十四弟。我也是她的亲子,我何尝不想与她亲近,但我的身份如此之尬尴,养母于我除了养育之恩,更是有知遇之恩,我……” 说着说着,胤禛忽然就哽住了。可耿宁儿却被他方才吐出的真言以及背上的濡湿感给震住了。对于胤禛异常渴望的亲情,耿宁儿只是根据生为皇家人的无奈而有感而发,她从未想过阴鸷狠戾的胤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