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的一番肺腑之言,仿若一股暖流缓缓的流入了耿宁儿那濒死的心田,是她深感动容。正欲开口言语些什么之际,前方却有了动静。见状,连忙拽起衣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不一会儿,小谢子便猫着腰打乾清宫退了出来,尔后,一个转身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耿宁儿的跟前。 “请吧,耿格格。” 瞥了一眼小谢子,瞧出了他那一副等着瞧好戏的心思,耿宁儿这心下不禁暗自的叹了口气儿,‘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面上她却为表露出来,仍是挂着柔笑,柔声的道:“有劳,谢公公了。”说罢,耿宁儿便欲搭着墨玉的手前行,不想却给小谢子拦了下来。 “万岁爷宣的可是格格您一个人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挑眉,此时的小谢子俨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墨玉见主子因着方才之事而吃了瘪,本想出声缓和几句,却被身侧的自家主子给拦了下来。侧首不明所以的望向一脸温婉笑容的主子,不想自己却被自家格格安抚了起来。于是乎,墨玉便决定不动声色的等着主子有所作为。 心下不禁冷笑起来,瞟了一眼笑的越发张扬的小谢子,耿宁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一步一摸索的向前行进着,这速度可是堪比龟速了。这下子,到是轮到小谢子着急上火了。要知晓,从来都是万岁爷要人候着,何时有过万岁爷候着别人的?若是犯了天怒,他自是吃不了得兜着走的。一想到这儿,小谢子身上不禁打起了机灵,几个箭步便跨到了耿宁儿的身侧,咬牙切齿道:“耿格格,还是奴才扶您进去吧。”说罢,他便扶着她稳步向前的走进了大气恢弘的乾清宫。 于是乎,耿宁儿便在小谢子小心翼翼的扶持下进了乾清宫。待到她走到了中央,小谢子便松了手,躬身退了下去,而耿宁儿,则给此刻正斜坐在书案前,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康熙大帝行了个俯首贴地的大礼,“奴才耿氏,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师傅睇了一眼下首的耿宁儿,侧眼与身侧的李德全对了个眼儿,尔后才出了声:“起吧。” “谢,万岁爷恩典。” “耿氏,朕今日宣召你前来,也是纳闷。你自万丈悬崖坠落而大难不死,竟还给朕带回来一个这么大的皇孙来,你说叫朕如何能不新奇,不纳闷呢?” 康熙一眼没有丝毫的过度,直捣黄龙。翻译过来,便是,既已是个死人,如今又突然出现,还带回来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说是皇家子孙,你这胆子也够肥的。 明白康熙话里的意思,耿宁儿的心下不禁咯噔了下,连带着身子也跟着微微的瑟缩起来。可转念一想,昼儿乃的的确确的皇孙,她又有何好怕的?康师傅不过是想着敲打敲打她罢了,谁让自己只是一个小小侍妾,居然接二连三的闹出了这么多的大动静? 可为着她的昼儿,耿宁儿觉得,眼下的自己不能输!于是乎,她决定为了昼儿的将来堵上一般,不成功便成仁嘛,大不了一死,总归她也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想到此,耿宁儿心下便没有了惧意,抬首直视起面前的千古一帝,“奴才愿……” “大胆!未经万岁爷的御准,竟敢私自窥视龙颜,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重大二十……” 康师傅瞅着耿宁儿那空洞的明眸中好似闪烁着坚定,方才那一丝丝的兴趣到是长了不少,不禁出言阻止道:“李德全。” “万岁爷,这耿氏如此的放肆,应当发落到慎刑司好生管教才是。” “不急,待她将要说的话说完,再发落了也不迟。”说罢,康熙便转脸看向下首的耿宁儿,耐着性的道:“朕到是瞧瞧你有何说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又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儿后,耿宁儿这才娓娓的诉来。 “昼儿乃皇孙是毋庸置疑的,倘若万岁爷您不信,大可来个滴血认亲便是。若是验出昼儿非皇家子孙,奴才甘愿已死谢罪!” “哦?看着如此柔柔弱弱的,不想倒也是个烈性子。”对于耿宁儿的以死明志,康师傅的心湖不禁平波而起,可这面上却仍是一如方才那般的威仪。 “人生在世,唯与生养吾等与吾等生养之人是至亲。对待至亲,至诚至信此乃更久不变古理。而为至亲而死,又有何惧?且着奴才又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生与死,对奴才而言是断断比不得至亲那般重要的。诚然,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