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然一脸认真,神情严肃,“娘,我不知道你跟巫越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也不探究,这是你们的事。” “我活了几百年,身份、地位、武功,真的如星辰一样高高在上,可也淡漠冰冷。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自己在乎的姑娘,我只想落下来,陪着她走下去,前路危险也好,平坦也罢,她渴了我打水,她饿了我做饭,她从高处跌落我能稳稳接着,她嫌弃出场方式太俗,我就给她换一身行头……这些琐碎的事情,曾经我避而远之,如今只是因为她,我甘之如饴。” “所以,我只能答应你尽量保重,但不能答应你不去找她。” 儿子这样付出,傻得让她有点心疼,萧笑天反问道,“那你呢,为她做那么多,你得到了什么?” 辛忱一愣,仿佛没有料到这个问题的存在,沉默了一会,才道,“至少我得到了自己,我不仅喜欢她,也喜欢这样的自己。” 这就是不确定姜禾会不会有回应了,萧笑天顿时心焦,儿子是求仁得仁了,可自己呢,姜禾要走的路注定腥风血雨,“辛忱,我害怕失去你。” “那么他呢,你不怕失去?”这个他指谁,二人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 “姜禾离开逍遥门之前,问我,如果她拿了惊雷刀真的是为了斩断接天链,我是否还愿意帮她。当时我没有回答,她走了,重伤掉落城墙,我赶过去的时候,地上徒留一滩血,那是我第一次彻骨地感受到什么是后悔,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害怕失去她,接天链什么的远不如她。” 萧笑天摇头苦笑,“可我跟他之间,隔了太多东西。” “要真是隔了那么多,就不会有我。”辛忱坐了起来,一副迫不及待要出门的样子,“娘,你自己决定就好,我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后悔。” 当辛忱收拾清楚,一路出了逍遥门,完全没有理会那一张张能塞下鹅蛋的嘴脸。 “活的!”有人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辛公子在逍遥门啊。” “原来没死,太好了。” “早该想到的,门主就从来没说为辛公子逃回公道。” “你这个马后炮,可真是响当当。” 辛忱离开后,屋子里的萧笑天,还怔怔地坐在暖玉床边。没过多久,又惊讶道:“辛忱,你回来了,是不是……” 来人嘴角挑起一抹笑,“不是,我只是回来藏好暖玉床,以防万一。”这个床不能有闪失,是自己答应要送给姜禾的。 弯腰倒腾了一番床底的暗格,暖玉床转瞬不见了踪影,原来的地方是剩下一块光溜溜的地板。辛忱拍了拍手,这才满意离去。 一旁的萧笑天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儿子大了不随娘!可她这个当娘的,似乎比儿子还差点。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坐到了傍晚,之后走出星辰苑,召集门下众人,说有事要宣布。 这一夜,有人在跋山涉水,只为见要见的人,比如姜禾、辛忱。 这一夜,有人兴奋紧张,就等着明天一决高下,不负自身的使命与他人的期望,比如索西征、钟怀远。 这一夜,有人稳睡如故,不想明天自己会如何,比如巫越。 单单拿出某一个夜晚,大家同而不同,相同之处在于,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承受的,不同之处在于,有些人注定要承受得更多。 今夜,承受最多得恐怕是逍遥门。先有辛公子活生生地从星辰苑走出,后有门主忽然宣布解散逍遥门。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找门主问个清楚时,逍遥门还还有萧笑天的身影。就是晓生阁,也是人去楼空。 逍遥门一夜之间,忽然散了。 快得来不及思索,让人想起了昔日的年城,也是顷刻之间,就没了。 门人心存希望,不愿离开,一个个很有默契地把消息烂在了肚子里,绝口不提,想着说不定天一亮,门主和逍遥三公子又都回来了呢? 所以当逍遥门解散的消息传到四方城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的酉时,距离十里坡之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比起逍遥门解散,秦悠最先关注的还是“辛公子没死”,高兴还来不及爬上眉梢,又转为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