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漫不经心,耍着手中的大刀,横劈、竖劈、前刺,旋转回身,后刺,愣是把寒光闪闪,威风凛凛的惊雷刀当成了街头卖艺人的道具。 雪地杂耍,仿佛是为了热身,又仿佛是等着那五把剑近身。 下一个回转,面向持剑而来的五人,只见惊雷刀仿佛成了姜禾的衣袖,快速流转成弧型,给人一种刚柔相济的错觉。 琼南五怪只觉得,一阵狂风袭来,耳边嗡嗡作响,落在身上的雪花像刺一样没入皮肤,还不等细看,人已经飞了出去。 紧接着,群山回响,雪崩声此起彼伏,如谁在阵前弹奏的古曲,杀意森森,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看着飞出老远,落在雪地的五人。辛忱这才站了起来,抖了抖袍子上的雪花,“这一手翻云覆雨,可跟我之前感受到的大不相同。” 姜禾收了惊雷刀,好奇道,“那你喜欢之前的,还是现在的?” “都喜欢,对待不同的人自然要用不同的方式。” “嗯,对于不远千里而来的客人,总要送他们一程。” 辛忱接过惊雷刀,“一招震慑,你是故意的。” 姜禾笑意盈盈,“瞒不过辛公子。”她好了,而且功力更上一层,这样的消息越快传出去越好。如此,江湖人的视线会再次调到她身上。那么铸剑、沈夫人,还有义父,是不是就会安全一点点? 躲在一旁远远观望,本想等琼南五怪跟姜禾打得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的北地双煞,交换一个眼神,跑得比兔子还快。 解散后的逍遥门,寂静无人声,处处透着荒凉,更遑论昔日就长了荒草的铸剑居了。铸剑再次来到这里,发现野草差不多与自己等高,内心有些触动,他最怀念的还是姜禾在这里养伤的那段日子。 出了昆西城,一直往东,沈年发现后面没了跟踪的人,才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外面那些“只有沈年之后才能斩断接天链,缓解天下旱情”的说法被流儿听了去。 屋外杂草,屋内灰尘,铸剑叹息了一声,“若是逍遥门还在就好了,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来。” “流儿,你答应娘,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沈年并不担心自己以后是否还有安稳的生活。 “娘,病了那么久我都挺了过来,如今身体好了,我当然会好好活着。” “嗯,好。” 铸剑拿出干粮和水,“先休息一下,吃饱喝足我们再赶路。” 沈年接过饼,咬了一口,复又抬起头,“流儿是不是想知道娘以前的事?” “娘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如果一件事把娘憋得寝食难安,他又何必非要知道。 “我出生在年城沈家庄,是族长的唯一女儿,有幸遇见你爹,两情相悦,生活美满,直到你出生之前。我难产,你爹当时恨不得杀了你,恰逢无咎有预言说,我会因为你而死。” “从小到大,儿子确实拖累了娘。” 沈年微微仰着头,憋回要掉出眼眶的泪,“你出生时,哭声嘹亮,哪会是什么天生孱弱之人,可我那时昏了过去,没能护住你,再醒来时,发现你已经奄奄一息。” “姜迟是我爹?” “他不配为人父,是他杀了与我心意相通的丈夫,是他害我失去了健健康康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但凡有一点悔意,我可能都会试着去原谅他,但是他没有。” “论起来,起因还是我。娘,少主身系年城安危这句预言,是指我? 沈年擦了擦眼泪,不断摇头,“不,流儿,不是你。年城少主是指姜禾。” “姜禾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难怪从一开见面,就觉得跟她亲近。 “她不是姜迟亲生的。” “那就是义妹。娘,过去的就不提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姜禾斩断了接天链,把她也接过来,我照顾你们俩。” 沈年听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