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柘提高声调,“那您可否有考虑过,或许我的本性就不是一个浪子,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心爱的人,所以之前才会做那么多错事?” 段父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摆摆手,“我不想和你就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争论,你是不是浪子和我没有关系,和我的女儿更没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就算她这回不嫁给沙珩故,也绝不会嫁给你!你死心吧!” 说罢,他就转身朝外走,然而身后裴柘的话很快让他停下脚步,“等一等,段叔叔,您想不想知道那些酒店投资人为什么突然集体撤资?” 段父一眨眼就明白了,回头看着他,“是你做的?你想用这点雕虫小技威胁我?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裴柘不卑不亢,“叔叔,我不是想威胁你,我只是想向您证明,在经商潜力上,我丝毫不比那个沙珩故差;但如果您执意要让他娶段蝶,那么我就算拼尽全力,也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成真。” 段父冷笑,“你还是在威胁我,只不过换了一个不那么有攻击性的说法而已。” “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就是好了。”裴柘双眼灼然地望着他,“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办法,我希望您能看到我对段蝶的一片真心。我不求立刻和她复合,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想您和阿姨展示,我有多爱她。” 段父沉默片刻,忽然问:“就算如此,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女儿或许已经不喜欢你了?” “她不会。”裴柘坚定地说,“我相信她还爱我。您是那么聪明善于观察别人的人,如果她不爱,您刚刚也就不会用‘或许’这个词了。” 段父微微挑了挑眉,第一次用正眼去打量眼前这个男人。裴柘似乎有几分狐狸的狡诈,却同时还具有豺狼的野心和雄狮的勇敢,而这些特点,则是他未在沉稳的沙珩故身上见到的。 这样的男人说危险也危险,但如果有了牵绊,那么就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不让他受到伤害。 他静静地盯着裴柘看了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外走。 “叔叔,等一下。”裴柘再度叫住了他,走上前恭敬地递给他一个绒布盒子,“这是我买给小蝶的生日礼物,没来得及交给她。能麻烦您帮忙转交吗?” 段父盯着那个盒子看了看,最后一言不发地装进了口袋里。 · 段父刚回到家,听到动静的女儿就从厨房跑出来,欢快地在他身边跳来跳去,“爸爸,你下班啦!” 他慈祥的笑了,说:“恩。宝贝女儿今天上班累吗?你妈人呢?” “不累不累,妈妈在炒菜,她在做你最爱吃的菜哦。”段蝶带着父亲走到厨房门口,“妈妈,老爸回来啦!” 段母闻言头也不回,对丈夫说:“还不快过来帮我切菜!宝贝啊你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和你爸就行。” 段蝶想帮忙,硬是被父母赶出厨房,只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段父系上围裙,一边切菜,一边和妻子交流今天发生的事。他们家虽然大,但自从找回段蝶后,就辞退了做饭的保姆,都是夫妻亲自下厨。 段父处理完了那些菜,和妻子交换位置去炒菜,却在走动时将口袋里的盒子掉了出来。 妻子捡起那绒布盒子打开一看,惊讶道:“钻戒?你买的?” 段父为免误会,赶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我,唉,是……是女儿之前那个男朋友给我的,让我交给女儿。” 妻子愣了愣,“你是说裴柘?”她叹了口气,重新去看那钻戒,说,“这牌子的戒指可不好买,更何况钻还这么大,兴许……那孩子对女儿是真心的。” 段父一边掂锅一边说:“现在是真心的,不能保证以后也真心,何况他还前科累累。” 妻子看他,“那你就是不打算交给女儿咯?” 段父沉默着尝了尝锅里的菜,片刻后才说:“我还没想好。老婆,我问你个问题,你说……会不会我们把女儿管得太过了?” 妻子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从前我是没觉得我们做的不对,可是……你发现没有,小蝶最后瘦了好多,精神也看着不好,但对我们却什么都不说,好像把苦都藏在心底。还有啊,我看得出她是强迫自己和小沙来往,人家小沙的确一片真情,可女儿就真的对他没感情。就这么让她仓促嫁了,真的好吗?又不是古代,我们难道真要逼着她嫁不喜欢的人?” 两个人一齐发了呆,等回过神时妻子突然大喊,“哎呀!菜糊了!你怎么这么笨,女儿最爱吃这个菜了!” 段父连忙把菜盛出来,尝了尝,“好着呢好着呢,就是看着有点焦。” 妻子白了他一眼,两人将菜一道道端出去,三人聚在小桌前吃饭,没有人再提到关于裴柘的事。 半小时后,吃完晚餐的段蝶和父母聊了会儿天,就去书房里看书了。她还有很多商业方面的知识不懂,因此现在每天都努力学习。 看了没多久,母亲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