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年二十四就离开行宫了,估摸着就是不想回宫过年。 黎回心对母后的决心挺佩服的,但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吧。所以在经历了父皇暴怒,后宫人人自危一整夜后,她自告奋勇的来到西普寺,打算劝说娘亲回宫。 况且怕是西普寺的大师都不晓得这位一掷千金的贵妇人是当今皇后吧? 黎回心觉得母后太任性了,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虽然母后不稀罕这皇后位置好久了,可是别人想要呀。这毕竟是养大八年的亲娘,黎回心舍不得娘亲去世…… 大年初一的西菩寺人满为患,黎回心手持靖远侯府的腰牌递了进去,庙里立刻派了个小和尚单独陪她。靖远侯夫人白容容是娘亲的姑母,算是她的姑姥姥,她打着靖远侯府的身份来寺庙静香,总是比公主身份低调许多,并且无需太多依仗。 黎回心说明来意,小和尚立刻将她请到后院,指着一间禅房,道:“兰花居士在东厢房。” 黎回心撇撇嘴角,这都兰花居士了,她娘真是快出家的节奏呀。若真如此,岂不是欧阳家那位表姐就如愿了?那么她小时候的苦算是白吃了…… 靖远侯是她娘嫡亲的姑父。而宫里头父皇的小老婆之一欧阳韵是姑父侄子欧阳岑的嫡长女!算得上是娘亲的侄女,她的表姐。这辈分乱的,总之说到底就是当年她娘亲当晚辈对待的小女孩爬了她爹的床……听起来就觉得恶心,亏她娘至今把欧阳家当亲戚。 黎回心看了看自个手中的腰牌,好吧,她也暂且当欧阳家亲戚,谁让她才八岁呢!可是她娘却是真和欧阳家走得近,反倒是疏远了能替她撑腰的父皇。 皇后白若兰身边的宫女见是公主殿下来了,自然不敢阻拦,请她入了禅房。 白若兰一身极其素净的白色衣裳,静坐在蒲团上。她睁开眼睛,墨色的眼底满是女儿明亮白皙的脸颊,不由得多了几分宠溺,说:“我的囡囡,怎么过来了。” “大过年的,想念母后了。”黎回心很应景的撒娇着。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赖入白若兰怀里,说:“父皇前日去行宫接母后,没想到落了空,回去发脾气来的。” 白若兰皱起眉头,蹙眉道:“可是训斥囡囡了?” 黎回心小心打量母后,眼波流转,立刻故作为难的摇头,说:“怎么会呢,父皇没有。”她急忙回想小时候被叼奴欺负的场景,眼眶便湿润了起来,落在白若兰眼里,特别心疼。 “我当他起了怜悯之心,再不会像是从前那般对你……”白若兰有些埋怨的说,那个他自然是指的当今圣上黎孜念。 她和皇帝是青梅竹马,年少夫妻,初婚时候因为子嗣艰难,情分渐渐被磨没了。尤其是她生黎回心的时候,是两个人感情最凉薄的时期,都有些置气,造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往,她彻底死了心。 黎回心望着美貌如初的娘亲,甚是感慨。其实父皇现在对她挺好的,尤其是面对欧阳韵那个白莲花的时候,那心眼偏的杠杠的。可是黎回心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表面却是要继续坑她爹了。 她总归要让娘意识到没了娘的女儿会很惨的。 “娘不在,女儿又算什么?二皇子的娘亲骆美人去世才两个月,他都病了三次了。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床呢。我虽然比二弟大一些,可却是个脸上有残的女孩,未来指不定什么前程呢。” “你胡说什么!”白若兰平淡无波的面容总算有了些人气。 黎回心默默擦了下眼角,却是不愿意多说了。 白若兰咬住下唇,无法继续看下经书。 她摸了摸女儿有些乱的发丝,道:“谁给你梳的头发,这般不精心。” 黎回心自然不想说这是方才在马车上睡过去弄的,继续卖惨道:“父皇接娘亲扑了空,这事儿哪里瞒得过太后娘娘的眼线?指桑骂槐的训了我和父皇一顿,女儿哪里敢继续在宫里全然无事儿似的呆着,一起床就慌乱的来寻母后,还顾得上梳头?照我说,娘下次你若想走,就带着女儿吧,没了娘亲女儿在宫里怎么活……” 白若兰看着软成团子似的女儿伤心落泪,一时间心头五味具杂。太后娘娘欧阳雪也曾当她是小儿女般对待过,可是时过境迁,现如今欧阳家自个的女孩长大了,送进宫里成了妃子。她这枚棋子,终归是要弃之。 她毕竟,不姓欧阳。 黎回心感受到母后的心软,立刻扑进她的怀里,哽咽道:“母后和父皇和好吧。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