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肩上的大手,由压制变成微微温柔地抚摸,然后一张脸轻轻靠近。 “胆子挺大啊。”低沉磁性的男音,语气温柔,底色毫无温度。一侧脸颊贴着冰冷金属的冰箱门,说话时,他的热气扑在另一侧耳朵上。 我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没来由抖了一下。 我努力避开他的脸,动不了,又想干脆偏头看看他是谁,但还是丝毫挣扎不动。我简直像一条死鱼一样,只是费力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可能走错地方了,我……” 肩膀上大手微微一力,男人打断了我:“不,你没走错。之前去我的两家分店,这次到这里,你都来对了。”又是一股气流冲进耳朵,他低低笑了,“事不过三,所以啊,我来和你打个招呼。” 我心中一凉,被发现了?但即使这样我也并不认为太严重。做为记者,负责的又是民生晚报的食品安全板块,几年来我收到的威胁多了。去年我曝光某巨头火锅店底料中非法添加使人上瘾的添加剂时,甚至几番有人上门威胁我。 但这些生意人无非就这么几套,先是当头威胁,再来点红包软化,软硬兼施,没别的大花样。 脸贴在冰箱门上,没法笑得太漂亮。我轻轻眨一下眼睛,小声道:“您生意做这么大,对头肯定不少,像我这样挖新闻的也不少。您真假羊肉混卖,不把消费者健康搁在心上,就不能怪别人抓你把柄。树大招风,这种新闻我不报道,别家也会报道的,而且没准会颠倒黑白,把您推到更水深火热的地步。” 我停顿一下,身后人却没反应,于是我又继续道:“我只是个小记者,最近也不缺素材,我不是非盯着“魇足之夜”不放的,况且,假羊肉串也不算什么新料。你这样也太不礼貌了不是,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商量。” 身后人又低低笑了一声。这么一会儿他都莫名笑了两次了,笑得我十分瘆的慌。 而他却放开了我。“行啊。”他道。 我刚犹疑着转身,有力地大手却突然将我拎起,然后狠狠推到一旁墙上。 这一下太突然,我的头狠狠撞到墙壁,痛得都蒙掉了,我感到眼眶当即一热,泪水啪嗒掉落下来。我努力地扶住旁边的案台,不让自己摔倒,也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我大口喘息,头沉沉地闷痛,眼前男人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 竟是方才上餐的那个服务生,他还穿着黑色的统一服。 我扶紧案台,紧张地注视着他。 我已经弄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有点想逃了。 “假羊肉?谁告诉你,这里卖的是羊肉串的?”男人声音无波无澜,幽邃的眼神盯紧我,手又轻轻搭上我的肩头,然后一寸一寸的,滑过我的手臂。 我只穿一件黑色无袖的小雪纺裙,只觉得背心发凉,浑身僵硬,在他手下开始瑟瑟发抖。 “不是好奇心重么?冰箱里就有答案,我让你看。去吧,去打开看看。”男人的手滑到我的手背,轻轻扣了两下,仿佛某种鼓励。 我战战兢兢望着他,丝毫不敢躲,也不敢移动半步。我有预感,如果我打开冰箱,可能我就出不了这间厨房了。 他退后一步,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然后手向下滑过我的锁骨,手腕,将那摄像器和窃听器一一摘下,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奇怪,你那两个同事怎么还不来救你?” 我吃惊地望着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