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静一静,”顾泽安毫不客气地说道。 “啊?”陶然愣住了,血色慢慢从她的脸上消退,“泽安,我怎么你了?” “我……”顾泽安本想发火,但考虑到她是女孩子,还是留些脸面的好,便客气地说道:“我现在心烦得很,你去照看照看跟你同来的姑娘,她们好像都受伤了。” “哦,”陶然不是傻|子,她明白顾泽安的意思了,热血呼啦啦地往苍白的脸上涌来,那里转眼就成了猴子的屁|股。 车门被重新关上,顾泽安抚了抚眉头,闭上眼睛。 阳光从斜侧方射|进来,笔挺的鼻梁在他的右脸上落下浓重的暗影,左脸白|皙俊美,右脸黑暗阴郁。 顾泽安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也有看人走眼的时候,如今的陶然,与他在米国初见时简直大相径庭。如此看来,高雅、时尚、知性、青春、博学,不过是有些女人的一件件华美外衣,在这些外衣下面,她们有着同样的虚荣、自私乃至恶毒。 王岩固然跋扈,此次的事情便是由她和刘珂嘴贱而起,可比起陶然在双方打起来之后一味的后退和自保,后者更让他寒心。 这么一比,那个傻丫头比这里任何一个都强,仗义,直率,除了有时缺点心眼之外,其他的都不错,高中时那个火爆的女孩真的长大了。 想到乔松,顾泽安睁开眼,下意识地往乔松那边望去——从下往上看,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她的腿——莫非自己也跟那些喜欢丝|袜、喜欢脚丫子的男人一样,在那方面有特殊的癖好? 顾泽安视线一抖,赶紧端正了心思,即便乔松生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与她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隔着天堑,且不说身份、地位、财富,她私生子的身份便已经足够顾家把她拒之门外,可乔庄如果真的是他儿子怎么办?那小子又聪明又可爱! 如果要娶,她值得自己费那些心思吗? ……简直是一团乱麻! dna鉴定也许晚上就能出来,在没有结果之前,这些都是庸人自扰。或者应该这么想,顾泽安换了思路,即便乔庄真的是他儿子,他也应该像不知道一样,乔松在米国生活得很好,把乔庄带得也很好,他除了要知晓真相之外,实在不该有多余的动作。 他打定了主意。 此时乔松正往她的车走去,因为不知道这场事故什么时候结束,她怕儿子在车里热着,便想去把他叫起来。 乔庄睡得正香,很不想起来,可听乔松说风景美,便背着相机出来了。 娘俩交流了几句,各干各的。 “妈妈,我要去那边,”乔庄看了一会儿热闹,对大人打嘴仗不感兴趣,跟乔松打声招呼就往风车矩阵里去了。他知道,下午的侧逆光运用好了,照片会很有层次,这是他刚学到的摄影技巧,正在努力地把它应用到自己的照片中。 就近的风景乔松已经看过了,所以她觉得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西洋景儿更好看,难怪某位领袖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在这件事上,的确让她感受到了‘与人斗’的趣味性。 要她说,这件事就怪顾泽安,你一京城权|贵子弟干嘛上别省的牌照呢,你上别省的牌照也行,那就跟那几辆京城牌照的车靠近一点儿嘛,干嘛跑在前面呢,这么好的车,人家没见过,想要瞧瞧也算不得大错,错就错在王岩和刘珂一口一个你丫,一口一个孙子上了。 你丫,这词本意是丫头养的,也就是野种的意思,细究起来还是很难听的,孙子就更不用说了。 人家也不是一般人,哪能受你这个。年轻人就是愣,你京城的咋地,京城的也不一定比我爹官大,先揍了再说,如此一来,不闹大才叫奇怪呢。 其实说白了,这都是一帮拼爹的,你爹官大,你就牛,你爹要是比我爹官小,就得乖乖认怂当孙子。就算顾泽安等人有真本事,那也是以朝中有人为前提的。 现在顾泽安一甩剂子回车上了,穆宇文在主持大局,压住王岩,也暂时压制了火气极大的孙嘉勇。 对方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一个个面色铁青地杵在那里,看着对方一堆的伤|残,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如何挽回局面——其实也是年轻人不够油滑,这样的时候也不肯轻易地下了自己的脸面,可这件事的确会影响到他们的老|子,若是自家老|子的官运真的因此有个好歹,谁都会后悔一辈子。 “穆少,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但你们这两位说话也够呛人,我们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对吧,不管怎么说,已经到这一步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话的这个便是乔松打怕的那人,听说叫赵|刚,他爹是某军最大领导。 “你他|妈说的好听,什么叫……”孙嘉勇正要反驳,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他本不想接,可发现是顾泽安的,便悻悻地住了嘴,接起电话,只听顾泽安道:“还啰嗦什么,秋后算账就是了。” 也是哈!孙嘉勇顿时转过弯来了,没心没肺地笑了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