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道长惊呆了,诧异地望着他:“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那就要去问你那个好徒弟了。”初阳道长翻身坐了起来, 阴沉着脸告诉了莫云道长一个惊人的事情, “走进地道, 我们就遇到了一只僵尸。我在对付那只僵尸, 你那好徒弟却从背后偷袭我, 致我重伤昏迷, 若非你和姜小友来得及时, 我早遭了毒手。” 莫云道长当然不信,他这徒弟从还是个孩童就跟着他, 三十几年了,师徒之间,亦师亦父亦友, 感情甚笃。九年前浩劫开始,他门下的弟子、师兄弟散的散,走的走,很多人为了自保都断绝了跟他的关系,甚至在路上碰到都不会跟他打一声招呼,扭头就走。只有莫问,一直跟着他,不嫌弃他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还说要给他养老送终。 莫问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这些年,无论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他都先紧着莫云道长。五年前,莫云道长生了重病,也是莫问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买药、洗衣、做饭、擦身体,端屎端尿,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以说,若是没有莫问,他早就死了。就连左邻右舍见了也无不说莫问孝顺,比亲儿都好。 所以,莫云道长听闻此言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初阳老头,你切莫血口喷人,张嘴就胡乱攀咬,莫问不是那种人。” 初阳道人冷笑:“我是被谁打伤的,难不成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还没老糊涂到那种地步。” 他从身上取下一张符纸,感叹道:“哼,若不是姜小友的这张符纸,我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白了,显然是还未痊愈。莫云道人看了有些不落忍,但要让他怀疑自己视若亲子的徒弟,他是万万不信的:“初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去打开机关,让莫问进来跟你对质,讲清楚。” “对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扯不清楚,你且等等,我这儿有个更好的办法。”初阳道人从身上又摸出一张符纸,往莫云道人面前一晃,哼道,“枉你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姜小友机警聪明。这是刚才姜小友握住我的手时偷偷塞给的我隐身符,想必姜小友也是怀疑上了你那好徒弟,甚至是怀疑上了你,所以特意把这符塞给了我防身。我给你,咱们待会儿就权且试一试你那徒弟,在你和姜小友都走后,看你那徒弟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踏云山。” 初阳道人没说的是,其实他在被莫问偷袭的那一瞬,其实不光怀疑上了莫问,甚至连莫云道人也一并怀疑上了,怀疑这师徒俩都陷入了邪道。不过等莫云道人和姜瑜匆匆赶来,莫云道人还背起了他之后,初阳道人的这种念头就逐渐打消了。 因为他受了重伤,只剩姜瑜一个外人,莫云师徒要对付她很容易,两人这时候也不必浪费时间再跟她周旋了,直接撕破脸弄死她就是。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装作没醒,等莫云道长把他背进了墓室,面对僵尸,莫云道长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兵不刃血地借僵尸的手铲除掉他这个“昏迷不醒,没半点自保能力”的废人,但莫云道长都没有,还将他护得严严实实的。 初阳道长这才确定,先前的事是莫问一人所为。排除了莫云道人的嫌疑,初阳道长才对他说出了实情。 见初阳道人说得如此笃定,有理有据,实在不像是神志不清下的胡乱攀咬,莫云道长的心有那么一瞬也有些动摇。他心情复杂地接过了隐身符,深深地看了初阳道人一眼:“哼,若是莫问没朝你动手,你自向莫问道歉去!” 初阳道人笑:“那是自然,不过莫云你得配合好姜小友,别让你那徒弟看出来了,这样吧,不如你也装受了伤!” 莫云道人虽不愿,但也知道初阳道人说得没错。他现在的脸色黑如锅底,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莫问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肯定会看出端倪,也只有装受伤才能掩饰过去。 但他不甘愿这么轻易就认了,哼道:“你们又没事先沟通好,你确定姜小友会配合你?出了岔子,别赖我。” 初阳道人信心满满地说:“当然,姜小友这么聪明,待会儿等她进来,我再暗示暗示她就是。” 于是,等姜瑜进了墓室,趁着莫问的注意力都在莫云道人身上,初阳道长偷偷睁开了眼,朝姜瑜比了个手势。 姜瑜果然领会了他的意图,装弱扮自私可怜,黏着莫云道人,特意给莫问腾出空间。两人一起下了石棺下面的那个洞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