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瑜,离开了小巷后,她迅速沿着原路返回,走了十几分钟就在半路上遇到了邹副局长了。 邹副局长见到她很激动,但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行人很多。他也不敢跟姜瑜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迅速低头扫地上的落叶去了。 姜瑜回来就是让他放心。见过自然就走了,免得跟彼此惹麻烦,两人就像素不相识的路人一样,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姜瑜并没有回招待所,而是去了公厕旁边邹副局长他们居住的小屋。 说是小屋,还真对得起这个“小”字,屋子很小,只有七八个平米大,但就这么点地方,上面就用稻草铺了四个床铺,挤了四个人。小屋只有一扇脸盆大的窗户,这屋子离厕所直线距离也就两三丈,因为离得比较近,又不向阳透气,屋子里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待遇真够差的,姜瑜拿出黄表纸,叠了两个简单的安神符,安放在木屋后面。这东西也没什么大用,不过是帮助人睡眠罢了。这对突然遭遇横祸的邹副局长和庄师伯应该蛮有用的。 做完这一切,姜瑜转身回了招待所。 这一天,她都没出门,等到了下午三四点,她才退了房,拎着箱子离开了县城,前往荷花村。 邹副局长和庄师伯的处境虽然糟糕,不过并没性命之忧,所以也不急于一时。姜瑜准备偷偷回荷花村,看看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同时问问翔叔,周建英究竟是怎么搭上黄为民的。他应该会比邹副局长知道得多一些。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姜瑜特意等天黑了再进村。 冬天,天气冷,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吃过饭,大家早早就上床窝着了。姜瑜赶到的时候,沈天翔家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一丝光亮都没有。 姜瑜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灯才亮起,接着沈天翔披着棉袄,佝偻着背走了出来,打开了门:“姜瑜,你怎么回来了?” 沈天翔也吓得不轻,他连忙把姜瑜拉进了屋子里,低声问:“怎么回事?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事前也没说一声。” 姜瑜借着屋子里的光线,打量了他一阵,一段时间不见,翔叔也瘦了,不过看起来还是要比邹副局长他们要好很多。姜瑜遂即放下心来。 对于邹副局长和庄师伯,她心里更多的是歉疚,内疚于连累了他们。但对翔叔这个真心维护她的长辈,姜瑜心里还多了一份敬重,所以其实她最记挂的还是这位老人因她而受累。现在看来,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沈天翔没察觉到姜瑜的心思。他接过姜瑜提着的箱子,帮她拎进屋,边走边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吧?让红英她妈给你做点面条吃。” 姜瑜连忙摆手:“不用了,翔叔,我在县里吃了晚饭才出发的,不然也不会这时候才到。” 看了一眼时间,沈天翔信了,责备道:“你一个姑娘家,回来也不提前发个电报,还走夜路,多不安全。” “老沈,老沈,谁啊?”听到声音,沈天翔的媳妇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沈天翔看了四周一眼,小声说:“姜瑜回来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她烧壶水泡泡脚。” 他媳妇显然很惊讶,把帘子又拉上了一些,惊讶地看着姜瑜:“真是姜瑜这丫头回来了啊,你先歇歇,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姜瑜怎么推辞,她都不应,穿上棉袄去了厨房,堂屋里只剩姜瑜和沈天翔。 沈天翔又拿起了他那根旱烟袋,隔着袅袅的烟雾看着姜瑜:“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瑜发现,似乎每个见她的旧人都要问上这么一句。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说明,这些人待她都是真心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跟沈天翔绕弯子,非常直白地说:“翔叔,我知道出事了,村长换人了。” 沈天翔握住旱烟斗的手一抖,动了动嘴皮子:“不过是个村长而已,谁想当让谁当去,多大点事啊。” 说是这样说,但他当了荷花村半辈子的村长,临老了,快退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