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责厨师职位,我负责收银员,服务员,清洁工…… 我很享受累的像陀螺一般的生活。 这让我没工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心里的那块黑暗的地方也只会藏在角落,无法被体现出来。 中午的饭点一过,客人几乎就绝迹了,他们会一窝蜂的到下午六点以后再来。 我坐在饭馆靠窗的长椅上发呆。 王叔站在柜台,用布将水杯一个个仔仔细细的擦干。 他时不时会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有点喜欢我,兴许在等着我做回应。 王叔五十多岁,离婚男人,有个女儿比我小五岁。 说实在的,光是这样的家庭关系就让我觉得头疼。所以面对王叔的求爱目光,我只得装傻充愣。 像王叔这个年纪的人,能在自己的故土之外还活的如此坦然悠闲津津有味,实在让人佩服。 但仅限于佩服…… 不管日子混的好与不好,在外生活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漂泊的气质,同别人不一样的面孔最终也是难以融入当下的世界。 无奈而苦楚。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温度恰到好处,我竟然扒在餐桌上睡过去了。 我开始做梦。 梦中的情节散乱,毫无逻辑可言。 我梦见自己慌慌张张坐着飞机逃离祖国,飞机外大朵的云从我面前呼啸而过。 随后渐渐出现霖澈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捂着胸口拼命追着我跑的样子。 听到他在后面断断续续的叫我,我于心不忍的停下脚步。 我转过身去想要抱住他,告诉他不要再跑了,这样下去会死。 可惜他就在离我这么近的距离间,我能看到他哀伤的脸,却触摸不到他的身体。 随后他心脏潺潺流出的血液如同河水一般染红我整个梦境。 醒来时满头大汗。 —————— 我也曾关注过国内新闻,但并没有发现霖澈死亡的信息,也没有警方追击我的消息。 可能是因为在国外,所以国内的消息并不是很灵通罢。 即使不愿意去正视,也不愿意去面对,但霖澈确确实实在我的内心生根发芽。 那黑色的枝蔓带来的阴影使我终年不见光明。 我甚至经常产生幻觉,霖澈就在我的左边,在我的右边,无处不在。 店里的客人但凡稍微年轻一点,容貌上有一丝一毫像霖澈,我都会分外讨好。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赎罪。 但是内心烈焰灼烧似的痛苦能使我获得片刻安宁。 痛苦即解药。 我这样的人,日后怕是要下地狱的。 —————— “阿喜,你睡起来了?” 王叔已经把地拖干净了。 这本来应该是我的活,王叔疼我,看我在睡觉,就帮我全部做了。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盖这一个毛毯,这应该也是王叔帮我盖的。 有个年龄大的人喜爱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叔,你别动了,剩下的交给我。” 我站起身来,把毛毯叠整齐放在库房,然后开始洗碗,择菜。 时近六点,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客人。 我又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 月明星稀。 晚上打烊的时候,我跟王叔喝了点小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