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两个哥哥那里,周宝珍亲自带了丫头送东西去。 周延明正在房里温书,见妹妹进来便放了手里的书站起来笑到:“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 “李家五姑娘送我一篮子樱桃,这不送给哥哥尝尝。” 周宝珍从丫头手里接过玛瑙碟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顺便将书房打量了一圈,见东西整理的有条不紊摆设也很是雅致。将书架上的书都浏览了一遍,见除了经史子集之外还有不少游记散文居然还有好些志怪小说。 周延明吩咐丫头给妹妹上茶,看了桌上色泽鲜红各大饱满的樱桃:“还是妹妹面子大,要知道这襄阳侯府的樱桃可不是好得的。” 周宝珍朝对方吐了吐舌头,随手从架子上抽了本志怪小说翻了翻笑到:“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既然人家送了来,我便只管吃就是了。” 周延明从盘子里捡了颗樱桃喂到妹妹嘴里,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轻轻一咬果然是汁水饱满酸甜适口。 “妹妹爱看这些?”周延明见她手上拿了本便出言问到。 周宝珍正看到里面有个故事说的是唐德宗贞元年间,扬州街市上来了一个叫胡媚儿的卖艺人。胡媚儿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魔瓶,看起来只盛得下半升东西,实际上却特别能装。人们先后投入百钱、千钱、刀钱直至三十万钱,都没把它装满;再将一头驴和一匹马牵到瓶口,也被它吸人。最后,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个深浅莫测的瓶子竞将由数十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组成的一长列车队也一口纳入了腹中!最后胡媚儿自己也跳进瓶中不见了,后来人们在东平见到了胡媚儿和她的车队,而那时候李师道正为东平帅。 周宝珍看的一乐,心想我要是能有这样一只魔瓶,那以后表哥行军打战便不用再当心粮草军备的问题了,想着表哥看到这样的故事必是嗤之以鼻的便笑了笑将书塞了回去。 “表哥不许看这些的。”周宝珍摊手朝三哥有些无奈的说到,萧绍怕她年纪小不会分辩,看了这些书再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兄妹两正说话呢,就听门外有丫头报说李表姑娘来了。 周延明一愣有些疑惑自己和李家表妹素无来往她怎么会来自己这里,便提声到:“去问问她有什么事。” 李贵姐连丫头也没带一个,自己手里拎了只食盒站在院子外头微垂了头等着。 想着母亲说的,如今爹爹不在了她们母女两个无依无靠,母亲的那些陪嫁这些年也花的差不多了,她们母女两必要依附外祖家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又说这样的日子到底是寄人篱下难免被人看轻,还是要想个法子名正言顺些才好。 大表哥是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公府的就不必想了,倒是三表哥年龄和身份都合适正好来个亲上加亲,况且母亲说三表哥为人忠厚,虽说不能袭爵但他书念得好,将来必是个有前程的。 周宝珍向来少见三姑母女两个,便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家三哥问到:“三哥和李家表姐很熟?” “在祖母处碰上过两回,说过几句话。”周延明看了看自家一团孩子气的妹妹并不打算和她多说。 周宝珍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心想也不知表姐找哥哥有什么事,有事不是应该同祖母或母亲说吗? 李贵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样子虽素可料子却是好的,虽说是在孝中,可领口和袖口这些地方都用素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花纹,这些都是大舅母前些日子让人给自己做的。 想想公府这样的排场和富贵和以前在家的日子简直是天差地别,怪不得从前母亲总是抱怨个不停,说是嫁给爹爹是吃了亏的。 对了丫头的问题,李贵姐觉得有些难堪,觉得眼前的人虽然是笑着的,嘴里也称呼自己为表姑娘可心里却是看不起自己的。 这么想着,李贵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努力做出沉稳的样子说到:“我母亲让我来给三表哥送些东西。”心里想着母亲可是这家里正经的姑奶奶,你一个丫头难道还敢拦着不成。 “还请表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说着朝李贵姐福了福便进去了。 周延明听丫头的回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对了丫头吩咐到:“你就跟表姑娘说,说我谢谢姑姑的一片好意,只是如今大家都大了就不好请表妹进屋了。”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见李贵姐正伸头往里看来便加了一句:“还有你告诉表姑娘,以后这些事交给丫头就行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