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妃惊讶,这孩子十年前他才多大,居然已经想十几年以后的事了,所以说生了个太能干的儿子,当母亲的真的少了许多乐趣。 “说起来,那几个丫头我平日里看着都是些忠心的,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全打发了她们出去?”思来想去,柳王妃觉得还是问清楚些好,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替珍姐儿选丫头了。 “哼,儿子看她们就是太忠心了些,只可惜这忠心用错了地方。”一提起这话题,萧绍又不高兴了,恨声到:“那几个丫头以前看着还算妥当,只是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本来珍姐儿年纪小,放她们在身边除了照顾一应起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们在主子有不妥的时候能规劝着些,只是这几个丫头不仅不劝,反由着珍姐儿胡闹,在那府里宴客的日子让她穿了男装去前院居然还落了单。。。。。。”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柳王妃这一惊非同小可,低头思量了一会才对儿子说到:“如此说来,那几个丫头是不能留了,这事你不要管了,到时候珍姐儿那里我自有话说。”说着,柳王妃又是一叹:“以前珍姐儿年纪小,又客居在咱们府上,我心里怜惜她,便没有狠管,如今看来倒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你放心日后母亲会好好同她把道理分说明白的。” 柳王妃这原也是好心,怕儿子的阎王脾气再把珍姐儿吓坏了,便想将这教导之责揽到自己身上,可谁曾想萧绍却误会了只当母亲是生周宝珍的气了。 萧绍这里生气时对周宝珍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再将她捉来打一顿才好,只是如今听母亲说以后要对她严加管束又生恐她受委屈,便对柳王妃说到:“其实珍姐儿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不亲可千万不要拘束了她才好。”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柳王妃故作淡定的答应了,内里却笑的连肠子都打结了,这儿子自来杀伐决断少有这样举棋不定的时候,更何况是这样前后矛盾自己打自己脸的时候。 萧绍当然也看出母亲在肚子里笑话自己,少不得随意指了件事从柳王妃的房里躲了出来。走在路上,又把这笔账记在了周宝珍的身上,在心里发狠到小丫头再敢惹表哥生气试试?看我还打不打你。 这里萧绍往前院书房里处理了封地上来的信件,又在窗下看了会儿书,眼看着就要到午饭的时候了,就对纯钧吩咐到:“同厨房说,做几道表姑娘爱吃的菜连同我的份例一起送到表姑娘院子里。” 这里纯钧领命去了,萧绍才起身带了承影往周宝珍居住的明心居而来。 明心居离萧绍的书房不远,从书房的后门出去穿过一条曲折蜿蜒的石子路便到了明心居门口。 就见院子里夏树苍翠,有几个小丫头正手持竹竿在树下粘知了,廊上又有两个小丫头正在给鸟雀喂水。萧绍往院角处的那架秋千走去,接过承影递上来的白丝帕擦了擦秋千上的坐板,但见丝帕上一层不染,又见秋千绳子自上缠着的彩绸也是全新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丫头自萧绍进来后便都束手而立,如今见主子满意,才都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萧绍几步上了台阶,早有守在门边的丫头将帘子高高打起,萧绍抬首进到屋内,刚才书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便迎了上来,蹲身冲萧绍行礼。 “姑娘呢?”萧绍朝屋子里环视一圈,没见到周宝珍的身影,便朝两人问到。 “姑娘想是累了,回来洗了脸就躺下了,到现在也不曾醒过。” 萧绍闻言点了点头,背着手往内室走去,就见房中地下的掐丝珐琅铜盆里,雕成荷花式样的冰山正散发了幽幽的凉气,萧绍走到紫檀嵌螺钿架子床旁,透过纱帐能隐约看见周宝珍秀眉微颦睡的正香,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穿过中间的起居室,萧绍在左手边的书房内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对了丫头吩咐到:“两刻钟后叫姑娘起来。” 两个丫头躬身应了,在为萧绍上了茶水点心后,便都退到周宝珍的卧房门外守着去了。 萧绍见桌上压着张纸,拿起来一看就见上头写着“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字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