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珍在屋子里闹起来的时候,便被严嬷嬷带了出来,毕竟事关孩子,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不好多听的。只是她担心自家嫂子和未出世的侄子,站在院子里不肯走。最后还是严嬷嬷劝说一会儿太医来了,再撞上就不好了,又答应有了消息必定来告诉她,周宝珍才从柳氏的上房离开。 从母亲的院子出来,周宝珍不想回房里去,双福见她穿的还算暖和,还围了狐皮斗篷,便提议说不如去园子里走一走。 虽说穿的暖和,可双福也不敢一味的让她在园子里走,想着花园里有处水榭,一到了冬天,关了四面的窗子里头再放上几个炭盆,倒也暖和,于是便引着周宝珍往那处去。 靖国公府里也有一处水面,面积当然和王府的不能比,此刻湖上结了冰,四周的树木也都光秃秃的,看着倒显得格外空旷。周宝珍心里有事,对这些景不景的倒也不太在意。 水榭里早有人打扫过了,又多燃了几个炭盆,让一路走来,觉得手脚有些凉的周宝珍舒了一口气,笑着对双福说到:“也难为她们收拾的这样快,替我赏她们。” 几个婆子听了,自然不无欢喜,一个个满嘴念佛的退了出去。 有跟周宝珍的人将她惯用的东西一一安置妥当了,这才请她坐了下来,周宝珍喝了碗热热的杏仁茶,便觉得身上暖和不少,枯坐无趣,便让人江面对着湖面的那扇窗子打开了,又让几个丫头每人也喝碗杏仁茶暖暖身子。 湖面上结了冰,并无什么可看的,偶尔不知从哪里飞过来几只雀,在冰上蹦跳着觅食,周宝珍拿了点心渣子逗弄那几只雀儿,倒也是个意思。 “呀,这湖上居然都结了冰?” 主仆几个正趴在窗口看雀儿呢,就听水榭外有说话声传来。听声音年纪不大,话里透着一股子欣喜的惊讶。 “姨奶奶有所不知,咱们北方到了冬天湖水都是要上冻的。” “我听五爷同我说过,说是这冰上还能作耍呢,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的,我们五爷就最会打冰球。。。。。。” “这湖上也能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不信姨奶奶上去试试就知道了,和平地上一样,可结实了。。。。。。呀,看奴婢说的,姨奶奶可是金贵人儿,哪里能做这样的事。。。。。。不过夫人也打得一手好冰球,五爷可喜欢了呢。。。。。。” “嗨,我算什么金贵人,从小野地里生野地里长,上树掏鸟,下河捞鱼那个我没干过。。。。。。” “奴婢就说呢,姨奶奶看着就是同人不一样,要是姨奶奶会打冰球,五爷不定多欢喜呢。。。。。。” 原本周宝珍听着主仆两说话,已经猜到外边的人是谁了,便也没去管她们。 可越听这话越不像,那丫头明显就有诱哄那位吕姨娘下冰的意思。先不说那冰面冻得结不结实,便是冻结实了,想吕姨娘一个有身孕的南方人,并不惯在冰上行走,这摔一跤,可是好玩的? 吕姨娘一个渔家女,从小到大见的女人哪怕生孩子前一刻,都还在田间地头干活劳作呢,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孕当回事。所以此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有身孕的人,只一心想着上冰面上试一试,回去后也好同五爷有话说。要知道自从回了公府,五爷便对他冷淡了许多,已有许多日不曾到她屋里来过了。。。。。。 自来女人后宅间的争斗便是这样,表面和风细雨,暗里刀刀见血。这宅门里的阴私又哪里是吕姨娘这样的女人能想到的,或许从她踏进这扇门开始,就有人铺开一张大网等着她了,就算这次不成,那还有下次,下下次,总要见个分晓的。 这也说不上谁对谁错,男人就这一个,宠爱也就那么多,不管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子女,对手总是越少越好的,周宝珍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今天事情到了她眼前,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回过头,对了双福使了个眼色,双福会意,心想还真如世子爷所说,姑娘的心肠软的很。 如今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