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双手插要,喘着气朝自己主子说到,四爷跳着脚的催她寻人,她哪里敢慢慢来。 周宝珍一听,心下了然,必定是两人又在外头闯祸了,跑她这儿江湖救急来的,反正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周宝珍脚下的步子却是明显快了起来,也不知自家四哥同小舅舅两个,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明心居里,周延安跟长了跳蚤似的坐立不安,扎着两只手在堂屋的地下打转,时不时的还抻着脖子朝院外望上一眼。 屋里的椅子上,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锦衣青年,此刻他正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瘫坐在哪里。不同与周延安的清俊英气,就见他生得沈腰潘鬓,容貌比之女子更胜三分,不过他人虽长得精致,好在不带一丝女气,混身上下,说不出的风流痞气。 这甥舅二人虽说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且春兰秋菊各有胜长,可此刻的形象,着实也算不得好,两人衣裳都破了,脸上也都挂着彩。 不同于抓耳挠腮像个猴似的外甥,柳若柏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着急的神色。 “我说小安子,瞧你那点出息,多大点事啊。。。。。。” 要说周延安生平最恨什么,大抵就是这个不着调的舅舅一口一个小安子,小安子的唤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宫里出来的呢。 “事不大?你怎么不回家去找外祖父救你?” 见小舅舅又如此唤他,周延安也顾不得长幼了,嘴里毫不留情的戳穿到。 要说这小舅舅这世上还有怕的人,除了萧家表哥,便只有外祖父了,其他人恐怕就是皇帝老子,他也敢算计,最是个阴险毒辣的玩意。偏偏世人都被他这张脸给骗的团团转,以为他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纨绔子弟,殊不知这主天生反骨,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本来两人今日说去东市的古玩街转转,谁知在哪里遇上了大皇子府的小公子。那小子别看年岁不大,却也最不是个东西,前些日子他同小舅舅两个同时看中了倚翠楼的一个清倌人,当时小公子没能争过小舅舅,结果这小子怀恨在心,今日便做了个套子让他俩钻。 周延安性子冲动,总之结果就是他碰坏了人店里的古董,而那处铺子是二皇子的产业,所以他现在得拿银子赔给人家,不然明天人就要上门要债来了。 周宝珍进门,就见自家四哥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哪里,而小舅舅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周延明见妹妹回来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拉了她的手就是一句:“珍姐儿,江湖救急。。。。。。” 这话说的一旁的丫头都笑了起来,这四爷每年总要这样闹几会子才罢。 周宝珍回头,吩咐丫头将装银票的匣子取来。刻她倒不关心钱的事,就见她往自家四哥脸上看了看,接着绕过他往柳若柏身前站了,朝他脸上看了看,小舅舅也挂了彩,这样的日子可不多。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伸手,出其不意的往他面上的伤处一戳,嘴里说到:“不用说,四哥这回一准是被舅舅连累了。。。。。。” “嘶”柳若柏偏头,多躲了外甥女如玉般的手指,笑着说到:“又淘气了,怎见得就是因为我?” “小舅舅可不是个仗义人。。。。。。” 周宝珍毫不留情的揭穿他,要知道这个小舅舅虽说不着调,不肯老老实实的科举取士,但却一向自喻是个斯文人,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虽说身手不错,可不到万不得已却是不会出手的。 像今日这事,要不是别人一开始的目标便是他,追着他不放,他早躲一边看热闹去了。 小舅舅一向觉得自己是诸葛孔明般的人物,崇尚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优雅,自来信奉的便是脑子而不是拳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