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见柳王妃接着朝周宝珍问到:“十六啦,那可是定亲了?” 周宝珍摇了摇头,说到:“那倒没有,本来听说他们家去年相中了一个,可不知为何,后来又没下文了。” 柳王妃心想,这个年纪还未定亲,相中了却又耽搁下来,想必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还要着人打听打听才好。” 见婆婆问的仔细,周宝珍也反应过来了,这怕不是在挑媳妇呢。想着明惠的性子好,同她也合得来,当妯娌倒也不错。 不一时,定南王带着三个儿子,四个人一起从外头进来了,柳王妃看的直乐,笑问到:“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们父子四人倒跟约好了似的。” 几个人起身,柳王妃和周宝珍自然是奔着各自的丈夫去了,亲自帮着拍雪去斗篷,至于明华郡主则含笑看了丫头伺候两个弟弟。 “我同绍儿一起回来的,至于那两小子从哪里来,我就不知道了。” 定南王对于柳氏这个妻子,态度一贯是温和的,连带着对几个嫡出子女态度一更亲切些。 周宝珍挨着萧绍坐了,萧绍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在父母面前,周宝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萧绍不让。两人拉锯几下,周宝珍便也不瞎费劲,随他去了,面上只一本正紧的坐着听大家说话。 萧绍看她不好意思,又极力硬挺的摸样,只觉得颇有意思,嘴角便向上,勾起几分。 定南王同柳王妃两个,对于孩子们这样的小动作只当看不见,倒是萧行,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萧绍抬头,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萧行摸了摸鼻子,到底不敢惹自家二哥,只得把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了会儿话,因天色不早,又下着雪,柳王妃便让几个孩子都回去,早些歇息。周宝珍想着同表哥两个先送表姐回她院子里,不过萧衍和萧行两个主动说他们送姐姐回去,周宝珍便跟着萧绍走了。 出了院子,周宝珍仍旧坐肩舆,萧绍穿了斗篷,戴了风帽在轿子旁跟着。一行人,在雪地里沉默的往回走,周宝珍看着这雪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是下个不停,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白日里不还挺高兴,这会子怎么又叹起气来?” 萧绍转头,借着灯笼的微光,看见周宝珍严肃中略带忧愁的一张小脸,出言朝她问到。 “表哥,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膏粱纨袴。”周宝珍看向萧绍,皱眉同他自我批判到。 “这又是怎么说的?” “原先,我看下雪心里还挺高兴的,想着终于可以玩了,可是方才去母亲房里的路上,表姐看着这雪,说再下恐怕就不好了。我想起那年,表哥带我去看遭了水灾的封地百姓。。。。。。” 周宝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如流水般划过,萧绍心下听的既是欣慰,又是心疼。作为封地未来的女主人,周宝珍对于百姓,必须有一颗悲悯之心。萧绍觉得自己之前的种种努力没有白费,珍姐儿确有将百姓疾苦放在心上。可如此一来,萧绍又心疼起她来了,不过是在雪天请了一次客,这孩子事后居然自责起来。 “英英——”萧绍转头,看向她“百姓的疾苦固然要关心,可大可不必让他影响了你过日子。需知百姓过的好坏,关键是看上位者能否制定出更有利于民生的政策,并且很好的执行它,而非是你少请一次客,少穿一件新衣,那些对他们来说又有多少帮助?” 周宝珍明白,这便是表哥同她说过的大善和小善了。她有些赫然,知道自己想的到底格局还是小了些。 两人回到房里,洗漱过后躺到床上,萧绍将她揽进怀里,照旧在她耳边说些情话哄她,问她白日里,表哥好不好。 周宝珍红了脸,手握成拳,打了他一下“表哥,你学坏了”。想起当时她又羞又怕,房间外头的走廊上,人走动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清晰可闻。虽说有丫头守着,可周宝珍也怕万一有人闯进来,自己以后就真不用做人了。精神一紧张,身体上的感觉便变得格外敏锐起来,有一度周宝珍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然晕厥过去一般。 “母亲好似对陆家三姑娘很有好感,就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