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求救的眼神,柳王妃心下一笑,也有你搞不定的事? “我来问你,你可有把握,以后能时时处处守在珍姐儿身边,不让这孩子落单了?” “怎么可能,即便儿子不去军中,也不可能日日守着她的,外头多少事呢。”萧绍直觉的反驳,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每日只守着老婆过日子。 “那不就结了,你既然不能时时守着她,却又不让她练本事,你这真叫对她好,是真心疼她?”柳王妃几乎要被这个儿子弄笑了,他这个金脑袋难得也有不灵的时候。 “儿子固然不能时时在她身边,可见着她的时候,又总想着合该捧在手心里才好。。。。。。”难得,萧绍这样脸皮厚的人,对着母亲说起心里的真实想法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平日在房里,对了周宝珍他可是什么肉麻的情话都能不要钱似的往外说的。 “绍儿,夫妻相处之道,便要相互包容,彼此信任。珍姐儿自是信你的,不然她也不会处处容让你,可是你可对得起她的信任。珍姐儿说的没错,这样下去她这个王府未来女主人的颜面,就要被你这个口口声声最疼她的表哥,扫的一丝不剩了。” 萧绍早慧,说起来从小到大,柳王妃几乎没有什么教诲他的机会,可再聪明的人也有他不知道的,显然对于萧绍来学,夫妻相处的学问,他且还有的学呢。 “绍儿,珍姐儿不可能永远是你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她在长大,一味的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你强她弱,夫妻不能交心,其结果必然是渐行渐远。。。。。。” 柳王妃这话说的颇重,见儿子诧异的抬头看向自己,她接着说到:“到时候,结果只有两种,一是珍姐儿一直妥协,到最后完全沦为你的附庸,事事依赖于你,可是你要想好了,这样的珍姐儿,这样的妻子真的是你想要的?还有一种可能便是珍姐儿渐渐长大,她有自己的主意,开始和你针锋相对,你不让她知道不让她做的事,她背着你自己想办法去了解去做,你们开始争吵,日渐隔膜,到最后相看两厌。这两种结果你觉得那种更好一点?” 萧绍必须承认,这些话他很不爱听,若是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他的母亲,他早就翻脸,拂袖而去了,他同珍姐儿之间怎么可能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可让他懊恼的是,这些话他居然无力反驳,难道他同珍姐儿看似甜蜜和谐的关系里,真就如此危机重重了?而引起这些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对珍姐儿的态度? “绍儿,我之所以同意你娶珍姐儿,并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外甥女,又或者是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母亲心里固然偏爱她,可若是你们两个不合适,这门亲事我也是不能答应的。珍姐儿聪慧柔软,配你霸道自负的性子正合适,这才是母亲看重的。” 说起来,萧绍固然出生样貌能力皆是上上之选,可是这儿媳的人选,柳王妃也是看了又看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太笨的不必说,他肯定是看不上的。 然而聪明人又分好多种,有的女孩聪慧且强势,这样的人同儿子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势必不会有好结果。然而太过精明世故的女子,显然也不是儿子所爱。倒只有珍姐儿,聪慧圆滑里,又带了天真娇憨,更重要的是她足够柔软,然而这柔软却又不是怯懦软弱,这种进退有度的柔软,正好可以包容并软化儿子的霸道尖锐。 萧绍从上房出来,少见的觉得自个脑子有些乱,他并未急着回房,而是往书房里去了,他觉得有些事,他还要再想一想。 周宝珍心里却是畅快的,今日她已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并且克制的没有同萧绍多纠缠,让他当场承认自己有错或做出什么样的承若。要知道像表哥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说服的,有些事得等他自己想通才好。 她并不喜欢同人争吵,再说如果同表哥吵架,她也肯定毫无胜算可言,对于表哥这种人得用水磨工夫,急的急不来的,况且婆婆那里,此刻肯定也没少给表哥讲道理。 周宝珍回房洗脸换衣裳,心情颇好的带着人往暖房里去了。暖房里的花开得正好,周宝珍亲自拿银剪了几支,修剪过后拿花瓶插了。 她退后两步,左右端详了一番,又从里头抽出几支,将剩下的稍稍调整了下位置,觉得可以了,便对双福吩咐到“送到表哥书房去吧。” 萧绍一进书房,便看见了桌子上的花瓶,里头一大一小两朵白茶,在枝叶的簇拥下并肩而立,姿态和谐亲密。小的那一朵虽稍稍比大的低了些,可却不是依附大的那朵,而是相对独立的,能让人看出它们虽在一处,却不是从属的关系,而是相映成趣。 一旁的纯钧见主子看桌上的花瓶,便笑着说了句:“这是世子妃刚才特特让人送来的,世子妃心里想着世子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