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基本都少言寡语,既不会主动发起话题,也很少参与三三两两的闲聊。 在剧组里,即便他是男主演,平日里也只是到点了进片场拍戏,收工了就回酒店默词或者休息。 魏风看在眼里,悄悄吩咐下头的人少找他攀谈闲扯。 他喜欢这种清静又简单的性子,在这吵吵嚷嚷的世界里已经很少有了。 入戏的时候该怎样就怎样,出了戏便坐回自己,界限和距离保持的清晰明确,不失为一种对生活的认真。 若是其他的小年轻,指不定要怎么和组里的老演员套近乎说些讨巧的话,但哪怕江绝没有那隐秘的家世,也不会刻意假笑迎合——作为一个资历颇老的导演,他相当欣赏这一点。 宿舍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江绝在去剧组之前,已经提前把自己的铺盖都收回衣柜里了。 他离开学校接近四五个月,但床柱和衣柜都被戚麟擦得干干净净,宿舍里依旧散着他惯用的薄荷香气。 门打开的那一刻,戚麟正在弹吉他谱曲。 江绝听着断断续续的和弦声,和他简短的交换视线互相问好,然后放好行李开始铺床,全程都安静缄默。 而戚麟被琴架琴谱和音响围在中间,面前是键盘,手上抱着吉他,耳机线几乎拖到了地上。 就好像没有谁曾经离开过这里一样。 一整个下午里,他们都不曾为了表达想念而谈话,也不曾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 ——江绝回来之后就要开始看《龙血玺》的剧本,不仅要梳理完整个剧本的剧情走向,还要为男一号的试镜进行准备。 戚麟已经在宿舍里泡了好几天了。 老师给了充足的大作业时间,同学们可以自由分组练习,老师会在上课时间里坐在教室里随时答疑,练功房每天都一群人抢着预约。 戚麟没太多时间管那个小品,一门心思的想把歌写完。 创作音乐这件事情,其实是可以当撒手掌柜的——就像编剧一样。 在当今这个时代里,连论文的水分都不好评说,署名更是镀金的方式之一。 电影编剧经常雇一个小组帮忙反复改本子,完事了那些真正的主笔人都可以被计入副编剧或者顾问里,而至始至终没有动过笔的人却能拿着被改了几十遍的稿子去评奖。 而在一个创造偶像的风潮里,真正有弹唱创作能力的人其实也不多。 他们可以请国内外的工作室帮忙谱曲作词,只要钱给的到位,连高中都没念完的偶像照样能被捧红为‘创作天才’。 戚麟一直不肯在这些事上让步,也因此格外奔波劳碌。 等他第二十多遍改完一支曲子的和声旋律,窗外都早已夜色沉沉了。 他伸了个懒腰,随意往旁边望了一眼。 江绝在台灯下专心写着论文,旁边摊开的剧本被标注的红蓝一片。 “江绝,”他揉了揉眼睛,疲倦地开口道:“我都忘了你回来了——饿吗?” 江绝指了指桌边的鸡胸肉牛油果沙拉:“给你带了一份。” “原来你还出去过?”戚麟随手接了沙拉,这时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我晚上还要加班加点……如果电脑的光影响你睡眠的话,我这几天先回公司,没事的。” 江绝转了一圈笔,缓缓道:“我今晚也不知道几点可以睡。” 他要把欠下的作业写完,还要继续看剧本。 虽然只是一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他,戚麟还是想摸一摸他的脸,却终究笑了笑,低头专心吃沙拉。 江绝靠在椅子上看他吃东西,安静的没有说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