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过去近二十公里,江连雪等了半小时多已经不太耐烦。一见到温以宁,免不得几声抱怨:“昨晚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干什么去了?” 温以宁还想问她怎么突然来上海了,江连雪就把最重的那袋行李往她手上一推,“先帮我拿会儿,拎死我了。” 东西沉,温以宁还病着,猛地一提特别费劲,人都跟着往前栽了栽。唐其琛停好车往这边走,走近了,直接把东西从她手上接了过来。他拎得轻松,就这么拽在手里,然后对江连雪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江连雪眼神起了疑,在两人之间溜了溜,仿佛知道为什么昨晚温以宁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了。 唐其琛站在哪里都是姿态出众的,身高撑得起气质,整个人立在阳光里,很应景于一句诗词——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出于礼节,唐其琛对江连雪说:“伯母你好。” 江连雪含着笑说:“伯母?叫姐吧,叫姐比较合适。你多大了?” 唐其琛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伯母”把江连雪叫老了,另外一个意思,他唐其琛也没有那么年轻。 唐其琛的神情极其克制,嘴角轻轻扯了个半尴不尬的弧,对江连雪回答说:“……34。” 而一旁的温以宁,早已转过头去看别处,嘴角忍着笑,不想让他瞧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引用于龚自珍《已亥杂诗》 第25章 一院春风意(5) [vip] 一院春风意(5) 江连雪这话除了调侃的成分, 也还是有那么些可信度的。 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肤白身细, 有的人就是老天爷赏饭,无论生活有多艰辛困苦, 无论岁月几多辗转, 就算被柴米油盐绊住了脚步,容貌依然能扛能打。江连雪虽然没什么钱,但出门在外一身行头, 也搭配得足够精神,她还戴了一副墨镜,脖颈一扬, 温以宁搁她边上就像个丫鬟。 温以宁扯了把她的手, 提醒道:“别乱说话,这是我公司领导。” 江连雪眼神愈发怪异, 摘了墨镜,眉头紧蹙,表情似是在说:待会收拾你。 唐其琛把人送回住处,自己就赶回集团了。江连雪看着这房子, 满眼都是嫌弃, “这么大点地方, 还跟人合租,客厅还没家里一个卧室大。” “能比吗, 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温以宁把她行李放到自己房里,没力气了, 直接坐在床上休息。 “多少钱一个月?” “两千。” “我觉得你脑子真的是抽筋了,挤这小破屋,有什么好的。” 温以宁被嚷得头疼,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能让我休息会吗?我才从医院出来。” 江连雪走到床边,“你又怎么了?” “肺炎。”温以宁往床头坐直了些,看着她:“你怎么突然来上海?” “你不回来看我,还不让我来看你了?”江连雪挑挑眉,挨着床沿坐下。 温以宁压根不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