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望圣上切莫失机。” 皇帝对于王涛的这话不置可否,他又看向自己的老师侍中庾哲问:“庾侍中,你可有什么好计?” 庾哲当然明白这一次缁衣巷桓翌手下的乱兵冲击谢府的事件十分严重,所谓唇亡齿寒,他跟王涛和谢安都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若是王家和谢家遭到了那些乱兵的冲击,若是谢安和王涛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不幸遇害,试问他庾哲和庾家能够保全吗?思及至此,他对桓翌当然是心生惧怕和痛恨。 不过,他到底还是要为皇帝考虑一些,便说:“臣认为,要是桓翌上奏章向圣上认错,圣上就也接了他的奏章,让他的荆州兵回荆州去。理由是这些荆州兵离家太久,因为思及家□□儿,心中不满,恐怕再次有变乱发生。再说了,没几个月也要过年了,他们也该回去了。这样一来,圣上也给了他脸面,他也找到个台阶下,另外那些城外的荆州兵终究离开,到底少了隐患。” 皇帝微微点头,认为他这个老师庾哲到底还是为他考虑多一些,老师的这个计策和他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颇为接近,只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接着问:“可那桓翌虽然是上了奏章认错,但却依然不愿意让他手下的荆州兵离开又怎么办?” 庾哲:“那咱们就不放他进城。想必这会儿他也应该知道他派进城内冲击谢家的两千多荆州兵是有去无回了。若是他真敢动手,早就攻打建康,破城而入了。他忌惮的不过是城里还有妻儿族人,他还忌惮师出无名,更加忌惮他的那四万多荆州兵未战就被斩杀了两千多,士气低落,即便攻城也极可能以失败告终。所以,臣推测他以后也不会动手了。若我是他,不防接受圣上的提议,令那四万多荆州兵回荆州去,以安圣上和诸位大臣之心,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又或者,他弄出些别的事情来,转移圣上和诸位大臣的注意……” 皇帝“嗯”一声,最后看向谢庄:“谢尚书,你还有什么好计么?” 谢庄道:“臣赞同庾侍中的话,还是将此事揭过,让桓翌的荆州兵回到荆州去,一来可以减少朝廷的负担,那五万荆州兵一年可要吃不少粮食,让他们回去,就该荆州地面上产出的粮食供给这些兵吃。二来,北边有强敌环伺,咱们不宜内乱,还是保持安定,令百姓安居乐业,多多充实府库,多多练兵,以期以后若战必胜为好。其三,桓翌的荆州兵只要能回去,建康城少了隐忧,桓翌在朝廷任录尚书事,就如同猛虎去了爪牙,无法伤人了。若臣猜得不错,桓翌的荆州兵要是回荆州了,大概他也很快会辞去录尚书事,带着家人去荆州。这样一来,的确有放虎归山之嫌,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圣上要是这就治桓翌的罪,时机不对,必定此患除了,彼患就起,所谓的按下葫芦浮起瓢,就是如此。” 这大概也算是主弱臣强的悲哀吧,皇帝无法高度集权,需要领兵的高门士族之家替他守土卫疆。要是换在其后的唐宋,像是桓翌手下的兵士的这种作为,早该把桓翌给抓起来论罪诛杀,并且还会抄家灭族。但是,这会儿的皇帝只能忍了,先过一关再说。而谢安愿意放过桓翌一马,也是因为豫州那边,谢节需要继续积攒力量,这都需要时间,所以,就算他心里恨毒了桓翌,恨透了桓家,这会儿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不过,他暗下决心,桓翌千万以后不要犯到他手里,否则,他定会取他的命,甚至斩草除根,灭尽桓家子孙。 —— 此时建康城外的桓翌荆州兵营的营帐中,桓翌已经从他手下派去建康城边打探消息的斥候嘴中得知,今日去冲击谢府的那两千多荆州兵全部被杀死在缁衣巷,缁衣巷血流成河。 不过他手下的斥候没探听到的是,这一次冲击谢府的那个领头的校尉李特已经被萧弘等人抓住,从他身上搜出来了那些所谓的“证据”,另外他还交代了是受了大公子桓朗的指使来谢府闹腾的,而且他手里拿的那些证据也是桓朗交给他的。萧弘等人得了这个口供就往上呈报给皇帝看,这一下对于桓家不利的证据就又多了一条。 桓翌这会儿得到自己那两千多的荆州子弟兵真得全部被斩杀的确定的消息,真是又气又痛。 在营帐里砸了不少东西,发了好一通火后,他让人把陈广叫了来,问他可有什么计策帮他度过这一回的难关。 陈广深深叹息说:“这一次大公子贸然行动,出的昏招将大将军一早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