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徐州的近一个月的时间,谢妙容觉得这可能是她婚后跟丈夫过得最惬意的日子,既不用黎明即起去公婆跟前请安,也不用应对府中的妯娌,更没有什么请客赴宴等事,简直是无比轻松。另外丈夫也不用去当值,整日陪伴在她左右。还有沿途的风景也美丽,这一切都让她心情愉悦,非常放松,连离开建康,离开娘家人所带来的淡淡的哀愁也冲淡得几乎没有了。 随着沿岸的绿色植被越来越少,地表露出的黄土越来越多,还有空气也越来越干燥,谢妙容坐着的大船终于离徐州越来越近。 到了徐州码头上的时候,是一日之中日头最毒的时候。 谢妙容由阿虫和阿豆扶着从船上下来,萧弘一早派出去萧家报信的奴仆已经在码头上等着了。随着他们来的是萧家派来接他们的马车。 马车的车辕和车厢上有萧家的族徽,看得出来,路人经过萧家的马车跟前时,都会显得比较恭敬。萧家的即便是赶车的奴仆也是趾高气扬,不把周围的那些卸货的商贾或者路人看在眼里。 谢妙容第一个感觉就是,徐州的确是萧家的地盘,萧家在徐州具有很高的威望,一个赶车的都是拽得不行的样子,可见萧家在徐州的影响力有多大,说萧家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萧弘领着谢妙容坐上了第一辆马车,其余的奴婢则是坐上了后面的几辆马车,至于船上的谢妙容和萧弘的行李和家当,另外由萧家的奴仆赶着车来负责给运回萧府去。 坐在马车上,谢妙容不时掀起车帘子往外看。她看到徐州城的城墙高大,丝毫不亚于建康城的城墙。可能也是因为徐州古往今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城墙修得格外高大厚实。另外谢妙容还觉得徐州城的街道比较平直,不似建康城那么弯曲,还有就是此地的百姓衣着打扮大多朴素,不如建康城的庶民们那么好打扮,衣着华丽。再有就是这里的天空太蓝太开阔,她看不到几乎一丝云彩,每当在太阳下站着的时候,要是不打伞的话,一会儿功夫就会感到脸上和手上裸|露的肌肤变得火辣辣的。呼在鼻孔里的空气也传导了这种热,不一会儿就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不过,就像她刚才从船上下来,看到萧家的马车后推测萧家在徐州威望很高一样,她看到萧家的护卫们驱马向前时,街道上的行人和牛车遇到后全部都赶忙避让。似乎,在街上,就只有萧家的车是马车。于是她问了萧弘为什么会这样。 萧弘告诉她,她看到的没错,在徐州城,只有萧家人才可以坐马车,其他的人,从地方豪族到小民百姓,他们都不能坐马车,只能坐牛车,这是他祖父,徐州刺史兼镇军将军定下的规矩。就是要以此来彰显萧家在徐州的门第以及权势最高,让整个徐州地面上的人全部尊敬以及畏惧萧家。一句话,萧家在徐州地面上除了拥有军权和行政大权,与此般配的还有特权。 谢妙没想到,在建康根本算不上顶级门阀的萧家,在徐州这个地面上却是如此威风。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萧弘的时候,可是嫌弃人家的不行,嫌弃人家门第不高,举止粗俗的。如今回想起来,不禁莞尔。 萧弘见她一边掀开车帘好奇的看着窗外徐州城内的景色,一边在笑,就问她:“十五娘,你喜欢徐州么,我看你在笑……” 谢妙容放下车帘子,道:“你是要我说实话还是……” “当然是说实话。” “那,可能我的话有点儿不好听,你不要怪罪我。” “你说。” “徐州呢,当然是不如建康啊,建康富丽辉煌,百姓们也更俊美风.流,徐州呢,要朴素得多,无论是城池还是百姓。而且,我一到这里就觉得非常干燥,跟南边大不同。还有,萧家在徐州似乎非常跋扈。只不过,也有一点儿好处,到了徐州应该可以睡安稳觉了,不用担心什么朝局和朝斗,也不用担心飞来横祸。” 萧弘听完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你倒是敢说,什么我们萧家在徐州似乎非常跋扈。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我祖父作为徐州刺史兼镇军将军,他有跋扈的本钱。至于安稳觉,你倒是说对了。我祖父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