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管一愣,不知道主母为何问到这一出,但也很快回道:“回福晋,有。” “多少?”书雪猛的站起身,紧盯着安总管的眼睛。 安总管受惊不小,懦懦的回道:“约莫有二十万两。” 书雪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她知道王府的库银比起这个数目就五倍不止,还债并不是难事。 想到这儿,书雪不免有些好奇,便问安总管:“我们府里颇有积蓄,按说也用不到从国库借银子,怎么就欠下了这么大的数目?” 安总管见书雪的脸色恢复正常,悄悄松一口气,笑回道:“福晋有所不知 ,国库借银原是万岁爷的一项德政,京城勋贵十之八九都有向国库借银,我们府也不是特例,再者皇上仁慈,从来没有提过还银的话,也就算不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书雪陷入了沉思,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康熙四十七年民选太子,以五大世家为代表的满洲权贵之所以公推八阿哥,不就是因为他一向宽仁,容易受拿捏吗?而有半个嫡子身份的四阿哥被视作孤臣,一大半原因在于他是讨债急先锋,把宗室大臣得罪了个遍,当然冷面王很硬气,即使当时遭了不少黑手,登基后却一一报复了回来,像佟家的鄂伦代、法海,钮祜禄氏的阿尔松阿,不是身首异处就是流徙□□,总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书雪对此事自有一番想法;于公,国库的银子是民脂民膏,拿公帑消费与贪赃枉法并无区别;于私,借债还钱是公理,归还库银份属应当。 “安总管,你从今天起整理借银账目,有一笔算一笔,决计不可落漏,等我回来后自有用处!”书雪郑重的嘱咐道。 “嗻!”安总管不再多问,见书雪没有其他吩咐,便行礼退了出去。 “准备笔墨,我要修书一封,派个妥当人趁夜送到伯爵府,亲自交到我阿玛手上。”书雪猜测伯爵府说不准也有欠银,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第二天,太子离宫的事儿被抖搂了出来,书雪飞骑出宫的事理所当然的也没瞒住,一退朝,雅尔江阿就怒气冲冲的赶到正院兴师问罪来了。 ☆、七十四、圣眷随行出塞外 七十四、圣眷随行出塞外 “福晋,你昨天出城了?”雅尔江阿强忍怒火,沉声问道。 书雪正与安总管商量端午节的事,安总管见状乖乖地退了出去。 “对啊!怎么了?”书雪供认不讳。 “你——”雅尔江阿大喘一口气,“你不是一向看他不顺眼么?为何还要去找他?” “不错,正因为我看他不顺眼,所以才去的。” “嗯?此话怎讲?” 书雪笑道:“爷,您想啊,太子爷往日高高在上,我就算是想把他怎么样也不容易,昨天就不同了,太子爷不过是没娘疼受欺负的倒霉孩子,要不趁机踩上一脚,怎么对得起自己?” 雅尔江阿脸色一梗,诘问道:“福晋都和太子说了些什么?” “我说‘太子爷,你也有今天!仁孝皇后与皇舅是患难的夫妻,当初三藩之乱国祚不稳,仁孝皇后上敬两宫、下管仆婢,还要安抚权贵命妇,你说你也是,早不来晚不来,非在这个当口出生,那些好颜面的爷儿们又怎么会有脸承认是自己连国母都保不住?生而克母的名声你不担谁担?’”书雪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昨天回宫时她也宽慰过太子,当然话要好听的多,但意思是一样的。 雅尔江阿吓得上前就捂书雪的嘴:“福晋,你疯了,这种话也是能说的?” 书雪冷笑一声,反问道:“爷,我说错了吗?” “没错也不能说!”雅尔江阿心中纳闷:自己福晋不是挺精明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爷,朝堂的事我不懂,可我是女人,就该替女人说句公道话!当年宫里妃嫔无数,虽然祖宗家法是重子轻母,可有哪个是难产而亡的?仁孝皇后身为当朝国母,若非当时内忧外患,又怎么会因为焦虑过度而难产血崩太子有什么错?错的是当朝的皇帝,站班的大臣,错的是像你这样枉食君禄不解君忧的权贵!”书雪没怎么,就是推己及人的想到了前世的父母,可不就受刺激了吗? “福晋!当时我还没出生呢!”面对妻子的指责,雅尔江阿很是委屈。 书雪菀然一笑:“爷还觉得太子爷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