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熙笑道:“皇额娘明鉴,您有心维护那丫头朕是清楚的,不过您不应当小瞧于她,策妄阿拉布坦是漠西悍将,不说蒙古三部,就连朕也心存忌惮,在她面前不照样得绕道走?胤褆是什么性子,对她满心敬服。德妃那般宠爱十四也没怪她替胤祯福晋出头,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些哀家都知道,但她年纪轻轻就如此睿智,恐怕是慧极必伤。”太后还是有些忧虑。 “她若早生十年朕必虚东宫之位相待,可惜——太子妃虽为佳妇却少了三分硬气,保成的性子——”康熙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后见康熙的话有涉朝政,也不好多问,忙以别话岔开话题,谈论起几个小皇子来。 回到王府时,雅尔江阿早已久候了,书雪便将太后和老康的意思转达给了挂名丈夫。 雅尔江阿还不及说什么,内廷钦差随后前来传旨,雅尔江阿无法,只得先与书雪去银安殿领诏。 送走传旨太监,雅尔江阿自嘲道:“竟是爷多虑了,福晋有太后和汗阿玛护庇,哪里会轻易受委屈?” “爷何出此言,焉知太后与皇上不是明赏暗罚、敲打妾身之举?”书雪微松眉鬓,仰头看着雅尔江阿。 “明赏暗罚?”雅尔江阿低首苦笑:“福晋在指婚给爷之前虽然金贵,也不过是三品封诰,郡君之位,不过区区两年光阴已经几与爷平起平坐了,想来爷还真是惭愧!” “爷过虑了。如此也好,再过百日,一切都会过去的。”书雪好笑的发现,雅尔江阿果然是有旺妻运的,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离开银安殿之前,书雪回头低声说:“爷,你如果愿意咱们的约定依旧算数,如果——那就罢了。” 雅尔江阿双眸一亮,蠕动着嘴唇没有接话。 不过一时,接诏的宗室命妇纷纷过府拜访,询问潭柘寺祈福祝祷的事儿,书雪不好托大,只得暂拟章程与众福晋夫人约定日期,免得到时有差池。 ☆、九十、两虎争斗凤凰起 九十、两虎争斗凤凰起 书雪原本在八旗满州外命妇中的地位仅次于康王福晋,加上和硕公主的头衔,已隐隐成为贵妇中的第一人,如今更被赐予亲王节钺,风头一时无两,许多“反简”势力纷纷倒戈,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度,以防将来遭到报复。 庄亲王博果铎不免恨恨的,凡事都怕比较,如果宗室抱成团,抵制还债,那就是法不责众,老康也不能耐他何。现在倒好,简亲王夫妻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福晋率先还银也就罢了,回京后的雅尔江阿竟勒令镶蓝旗上下按期还银,否则的话一律抄没家产,按资清债。尽管他能厚着脸皮对四阿哥倚老卖老,却不得不担着为难后辈的名声,对雅尔江阿夫妻怨怼不已,除了拖延还银外,在朝堂上不遗余力的攻击简亲王一系。 雅尔江阿寸步不让,卷起袖子与庄亲王大干起来。康熙比较念旧,站班大臣多经历过明索党争,现在看来,与两大铁帽子王掐架相比,就太小儿科了。 博果铎在亲王中资历最老,连康熙都得唤一声“王兄”,高居王位四十余年,势力远非袭爵不足四年的雅尔江阿可比,但雅尔江阿也有其优势,首先,他是宗人府令,给与自己作对的宗室穿小鞋的机会是尽有的,即使是亲王也得斟酌与雅尔江阿对立的代价;其次,雅尔江阿拥有强势的亲友团,特别是妻族势大,血缘更亲近庄亲王的礼亲王一系因着书雪的存在而有理由选择中立,与雅尔江阿极不对付的太子与永振是连襟,加上简王元妃的关系,瓜尔佳氏最起码的态度是两不相帮,正白旗著姓索绰罗氏家主荣海倾向雅尔江阿,正黄旗有万吉哈旗帜鲜明的帮着王爷女婿打擂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雅尔江阿占着公理大义,八旗共主康熙是站在简王这边的,辩驳起博果铎来端得是理直气壮。一来二回两王斗了个旗鼓相当。 老康看似一碗水端平,却暗中偏帮听话的雅尔江江阿,明着不好出手,逮着机会给书雪赐了亲王节钺,就差开口封她做固伦公主了,原本就不占优势的博果铎能不急吗?一面安抚镇压党羽一面拉拢中间势力。 要搁其他事,博果铎早就获个抗旨的罪名了,但清缴国库欠银的事牵扯太大,老康也不敢太过强硬,以免八旗不稳,扰动根基,故而只是公事公办的下了诏敕就由着胤禛兄弟去讨债了。两个亲王几乎把朝堂掀翻,康熙继续coss着围观党,眼瞅着下面的人折腾。 帮手不是好找的。号称彪悍的胤字牌皇子们都当起了鸵鸟,欠债少的酱油党五、七、十二更是早早结清了欠银。即使是当年鞭打平郡王的太子爷也乖乖缩到一旁,努力努力再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