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了?” 书雪没理他,扶着丫鬟回帐去了。 折腾大半天,书雪觉得乏累,用了半碗参汤就早早歇下了,直到入夜时分方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 侍墨探听到消息后忙进来传讯:“太子爷私携利刃窥视帐殿,现已被皇上拘了起来。” 书雪有床气,加上在孕期,语气很是不好:“看守门户!睡觉!” 侍墨答应着去了,书雪依旧入睡不提。 这头丢下未管,第二天清晨传出“废太子”的消息才使书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受惊之余急忙更衣,匆匆忙忙前往御帐。 书雪赶得巧,进殿后一眼望到声泪俱下的康熙颤颤巍巍往诏书上用印,想都不想就出声阻止:“汗阿玛,太子罪不及此!” 被锁拿的胤礽木然望过来,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大胆!”康熙动了雷霆之怒,“你屡屡为袒护罪人胤礽冲撞朕躬,朕数番加恩宽宥不罪,今决大事,又行忤逆,究竟是何居心。” 书雪豁出去了:“汗阿玛,太子窥视圣驾固然有错,岂能籍此微过轻议废立?” “微过?”康熙红眼老虎一般,“胤礽蓄意为索额图报仇,朕岂能轻恕?” 书雪对老爷子来了个彻底无视:“您是亲生老子,索额图只是叔姥爷,哪个被踢坏脑袋的人能为了叔姥爷暗算亲爹?要真有这样的事儿恐怕这当爹的也不干净吧?” 因为表情过于明显,康熙怒不可遏:“你是嘲讽朕对不起胤礽?” 书雪挑挑眉,看着跪在地上装鹌鹑的皇子们使了招祸水东引:“直王爷,您觉得呢?” 胤褆咬牙切齿:“胤礽觊觎大位,实乃糊涂不孝之人。” “觊觎?”书雪笑了笑,“这词儿用的巧,太子是储君,觊觎的当然是龙椅,直王是臣子,往常觊觎的又是什么?” “你——你含血喷人!”胤褆气红了脸,俯身向康熙跪倒,“求汗阿玛给儿臣做主!” “敢做不敢认?”书雪笑的云淡风轻,“大清朝哪个不知道你直王爷一门心思想把太子踩下来?还做‘立嫡立长’的美梦?嫡子都被废了还差弃掉一个庶长子吗?” 康熙强抑情绪:“立储关乎社稷,不是你能轻议的,退下!” 胤褆急了眼:“汗阿玛,废立之事当有汗阿玛一言而决!” 书雪“蹭”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御案前,一手遮着圣旨,一手托着御玺,就是不让康熙顺利用印。 众人都被这场变故吓得不轻,康熙勃然变色:“大胆!” 书雪毫不示弱:“太子幼年失怙,打小是您一手教养,太子不管好坏都是您教的,纵然有小小过失怎么就无辜到被废的境地!” 康熙怒极反笑:“胤礽生而克母是为不吉,谈笑于病父之前是为不孝,心怀异志是为不忠,弟亡寻欢是为不悌,如此不吉不忠不孝不悌之辈岂可托付大事!” 书雪寸步不让:“仁孝皇后驾崩于内外交困之际,其薨根源,还在于臣下失职,未能替主母解忧,于尚在血胞的幼儿有何关联?康熙二十九年您御驾亲征病于阵前,太子恐您忧思国政强颜欢笑有何不对?太子是占着名分的大清储君,有何图谋君父的必要?十八皇子不幸夭亡,身为太子的长兄还需给兄弟守孝不成?” 康熙摇摇晃晃,几乎被气得昏厥,直郡王恐有变故,忙喝令内监:“还不把简王福晋拉下去!” 永振见势不好,上前就要把人拖走,书雪相争不过,甩下玺诏大骂而出:“舍发妻弃嫡长,走卒不易轻为!” 废储诏书还是发了出去,书雪因为御前失仪被夺了一年俸禄,连带雅尔江阿也受连累让康熙夺了宗人府的差事。 往重处讲,书雪的所作所为绝对不能用“御前失仪”四个字遮过去,但康熙没心思追究,胤禛弟兄又拼命转移视线,最终还是得了重拿轻放的结果。 过得一日,书雪前去探视胤礽时发现胤褆正在奉旨问话,兄弟二人一坐一跪看得人好不凄然。 胤褆见到书雪瞬间将脸上的笑容收了七八分,起身问道:“弟妹不在帐中思过,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书雪冷冷一笑:“有过的都没老实在帐中呆着,我这占着大义的思什么过。”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