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琳心道:扯诏骂主的事儿姐姐都干过,老爷子似乎也没把她怎么样。 胤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摸着鼻子佯咳一声:“还要嘱咐弘明几句,伯爵府四阿哥是他表哥,行止不可傲慢。” “我早说过了。”琼琳暗暗叹气:给儿子找的可真不是一般的伴读! 应当说是胤祯的运气好,侍墨的婚事落定,司棋顺顺当当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书雪近来心情不错,行事就带了可过即过的情绪。 又过几日,永庆接了官凭走马上任,三个孩子都留在了京城,索绰罗氏舍不得儿女,又不好让侍妾钻空子,权衡之后把婆母妯娌小姑托付了个遍,恋恋不舍跟着丈夫北上,书雪向太太感慨:“关菱小小年纪就离了父母,实在是喜事中的憾事!”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太太对大儿媳略有不满,“按我的意思是不叫她跟着的——” “关佑还没长成,大嫂此举也是情有可原。”永庆不比永振,除了正妻之外颇有几个有体面的通房侍妾,身为当家主母,索绰罗氏使些小动作在所难免,太太虽然有所察觉,看在孙子的面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书雪不大喜欢侧室,心中那杆秤很自然朝索绰罗氏偏一偏,“您可是正妻,立场需站稳了!” “你倒给我说教起来了!”太太无奈地摇摇头,“我可不敢拖你这位嫡妻首领的后腿!” 本该是嫡妻首领的太子妃现在却并不好过。 书雪进宫时听说石氏病了,略想一想即请旨前往探疾。 在毓庆宫坐了一刻钟的光阴,书雪起身告辞,毓庆宫三格格舒晴代母送客,刚转出寝殿,书雪瞧见有个粉雕玉琢的小格格动也不动的站在花园廊下,舒晴已经询问跟着伺候的嬷嬷:“五妹在这儿做什么?” 嬷嬷回道:“房檐上不知何时筑了个鸟窝,五格格前两日瞧见了天天来看,许是昨日风大,鸟窝被吹了下来,格格看到后就不愿走,主子身上不好,奴才怕惹哭了格格,只得还在此等着。” 书雪这才注意到小格格在看鸟巢中的幼雏。 舒晴正待说话,书雪已俯下身摸了摸五格格的脸蛋儿:“小心冻着了。” 五格格抬起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指了指幼雏:“疼——找额娘——” 书雪莞尔一笑:“那我们把它送回去好不好?” 五格格眼珠一错不转的盯着鸟巢被托起来,书雪轻身一纵,单手抓住横梁把幼雏放回原处,五格格十分高兴,拍着手边跳边笑。舒晴嗔怪妹妹:“你又淘气,竟为这等小事劳动婶子。” 书雪笑道:“五格格该有三岁了?打小儿菩萨心肠,将来一定有福气。”说着就将新得的玛瑙链子摘下来给她带上,”拿去顽罢!” 嬷嬷代主子谢了赏,书雪抱起五格格又看一回雏鸟方得离开。 到家见到自己闺女,书雪看着儿子被挠出三条杠的团子脸开始忧心了:才六个月大就淘成这样,将来可该怎么办? 婴儿是不知道愁的,该哭哭,该笑笑,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完全不必像自家额娘一般有操不完的心。 书雪在晚膳时商议雅尔江阿:“永叙还没出花儿,我觉得还是给他种痘吧。” “嗯。”雅尔江阿想起永焕那会儿的险状,点头表示同意,“几个小的都没出过痘,你照看他们,过些日子我告下假来再说。” 简王爷满打满算只有三个半儿子在跟前,对永叙还是看重的。 进了冬月,书雪传话全府,全府忌煎炒半月,又请了痘疹娘娘供奉,雅尔江阿亲自过问寻了痘种,只等十五过后即召太医进府,举家十分肃穆。 到第十日上,书雪亲自带着下人到北院收拾屋子,弘昊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断问:“额娘,我和哥哥一块儿来住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 “你哥哥是过来种痘的,他一个人住才能平平安安,种完痘就是真正的巴图鲁,不怕得怪病了!”书雪捏捏儿子的腮,“你再大两岁也要经一回的,现在可不许淘气,回去给娘娘多磕几个头哥哥才能平平安安的。” “嗯”“小螃蟹”用力地点点头。 “真乖!”书雪嘱咐永叙,“你先在这住两晚,哪里不妥当尽早说,出痘顺利也要七八日光阴呢!” “儿子不怕!”永叙挺了挺胸脯。 书雪笑着拍拍永叙的肩膀,一眼望到安总管家的站在门口等回话,因问道:“有事儿吗?” 安总管家的急忙上前:“主子,安郡王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