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回道:“韩应之父韩召系多尔衮之女东莪所出,也算□□皇帝血脉。” 康熙微微颔首,又问道:“同知是不是低了?” 雅尔江阿陪笑:“韩应原是从六品,做同知已是连升三级,汗阿玛如有心栽培,他在地方干出业绩儿臣自当留意,彼时提拔亦为不晚。” “你虑的周到。”康熙沉吟片刻后叹息,“旗人入关,首功当推摄政王,虽有欺凌幼主之过,不可掩其功绩!” “嗻”议政大臣都觉诧异:要给多尔衮平反了? 子不言父过,在书雪看来,康熙待多尔衮一系至多也就是善待了,给历史翻案怕是不易。 旨意下达,东莪母子自然欢喜,山氏几乎扯碎帕子,酸溜溜讽刺儿媳:“怪道常言说‘宁娶大家婢不要小家女’,应哥儿得着简王福晋跟前的红人可是拣了大便宜。” 东莪皱皱眉,抱琴已经笑答话:“额娘倒是高看媳妇了,王爷看重大爷,想让他做州官的,圣人偶然问起,知道是玛嬤的孙子,这才格外施恩升了三级。” 山氏心中一动,继而笑道:“那也得有人递话不是?不看福晋金面,万岁能知道大哥儿是哪个?”语气比方才柔和不少。 东莪发话:“不管怎么说,大哥儿升迁都是万岁的恩典、王爷与福晋的器重,到任上实心当差报答主子就是了。” “是。”韩应兴奋之余想起妻子,“媳妇都快临产了,随我赴任怕是不方便。” 山氏忙道“是呢,在家让我和额娘看着才放心。” 抱琴心道:你是放心,顺便给我丈夫挑两个丫鬟带去就更放心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书雪在这上头已经为抱琴考虑周全。 第二天,安总管家的亲带一队娘子军过来,向东莪与山氏见礼后笑道:“福晋知道府上大爷节后启程,怕抱琴姑娘在路上不妥,特命奴才挑选接生嬷嬷与乳母送来,还有随行大夫与上等药材,请老太太笑纳。” 东莪微微欠身:“老身代孙媳谢过福晋赏赐,福晋思虑周全,老身惭愧!” 山氏只看着两颗百年人参就拔不动眼了,不管不顾地接话:“大哥儿媳妇是要留在家里的,倒有劳福晋破费!” 安总管家的辅管简亲王府内务,平日就是贝勒贝子夫人也客气礼遇,不是看抱琴面上,岂会把山氏这个四品恭人放心上?当即冷哼一声:“奴才是外人,本不该对太太的家务事插嘴,大爷初到大同府赴任少不了就有内宅的应酬,正经儿奶奶不跟着,莫不是拉着通房、姨娘露面?不但上官觉得不恭,下属也该看大爷不庄重!” “嬷嬷说的极是!”东莪瞪了儿媳一眼,“我也打算让孙媳跟着。” 山氏不甘心地嘀咕:“媳妇快临盆了,万一有个好歹——” 安总管家的变色:“太太的意思是福晋不顾抱琴姑娘的安危,妄自插手韩佐领的家务事?” 这可是大帽子,山氏深悔言辞莽撞开罪王府,半句话不敢多说,东莪为儿媳圆场:“嬷嬷勿怪,她不出门没见识,福晋是镶蓝旗主母,我们都是王府奴才,岂敢与主子分剖家务?” 安总管家的这才开脸,又给韩家画饼:“王爷说了,只要大哥儿当好差,不但保着前程,旗籍转到满洲去也不是大事儿!” 关乎全家利益的事儿山氏可不能拖后腿,安安静静当起了壁花。 元宵节后,伊尔根觉罗氏处理府务愈发尽心,书雪安安稳稳为孩子做针线,又接到托娅生子的传书,预备厚礼打发人押送过去。 月底赴九贝子府三阿哥抓周宴,书雪与胤禟玩笑:“本仙夜观天象,贝子府红光冲天,早日凑齐五花五果五双好字,让那些说九爷伤了阴鸷的宵小一边眼红去!” “承上仙托福!”胤禟欠身附和,“如当真应验,在下必要备齐花红表礼前往仙庙还愿,为玄女重塑金身!” 书雪大笑:“好,我吃的再胖些,届时让你多费金银!” 虽是以赴宴为名,胤禟已经有两个儿子,现在这个就及不上之前的稀罕,不过借着孩子的幌子扎堆儿找乐子罢了。 太后听说书雪赴胤禟庶子的抓周宴,借着机会给博果铎说话:“下月是庄王福晋六十大寿,他们在府里肯定热闹,你和我一块儿去逛逛?” “好啊,砸场子的事儿我最拿手了。”书雪心道,您装做不在意我就能随口应了?博果铎那两口子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去贺寿?奔丧还差不多。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