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叩求皇主训政的弘历,书雪淡淡地说:“嗣君正值壮年,非老妇所能比较,望皇帝珍重祖宗家业,广布万世英明,选贤任能,无愧□□辛苦、无愧圣祖厚待、无愧大行皇帝宠信!” 不等弘历回话,书雪又道:“蒙圣祖皇帝恩典,赐老妇畅春园居住,今着内务府收回,以减皇室开支;封存皇主玺绶、金册、銮驾,毁焚于景陵神殿;裁撤七司一监,改义华宫为毓庆宫,礼部收缴所有敕旨文诰!” 百官大骇:皇主是自绝的招式啊! 庄果二王想的更多:“皇主不是被熊家父子捏到短处了吧?” “皇伯母——”弘历磕头出血,“求您不要舍弃儿臣,皇伯母如果撒手,儿臣岂能担当社稷重任?” 反应过来的熹贵妃已经跟着跪下:“臣妾万死!” 这娘儿俩带头,宗亲大臣乌乌压压跪了一屋子,书雪并不理会,径自离开了圆明园。 弘历用行动证明,他的手上没有克制皇主的撒手锏。 名分已定的未来君主不管朝政、不问丧仪,连着三天率领文武大臣跪在畅春园外求书雪收回成命,到第四天,简王府的东西收拾大概后直接趁夜移居西山,弘历无法,只好听从永振谏请权理国事。 除了打发圣祖皇孙轮番迎请皇主回朝,弘历亲笔写下一篇洋洋洒洒的抒情文,总结之处最有雍正风格:“皇主代天行政,偶有敕诏相悖,从敕行事为正,从诏背敕者,皆为大逆;皇主之恩,不但皇祖考与皇考感激,予与子孙亦应时时感念,大清臣民,不敬予者尚得宽宥之机,倘不敬于皇主,非但其身难恕,予之过咎,亦难赎矣。” 曲线救国的弘历告求固伦端顺大长公主出面陈情,又表决心,皇主如果不愿意主持登基大典,自己先诛熊霖后摄储位,绝不敢冒登大位。 太太的理由一针见血:“不管其中有何隐情,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皇帝驾崩后你就是大清朝的主心骨,即使要松手也得等弘历坐稳龙椅之后再说!” 书雪微微阖眼:“我为大清基业屡屡犯险,已经对得起圣祖皇帝的恩遇了。” “可圣祖皇帝临终遗命,皇孙登基后你是享有母后皇太后供奉的,抛开雍正一朝,不接受弘历供养他就成了圣祖皇帝的不孝子孙!”太太劝道,“弘历是个好孩子,你总要送佛到西天的。” 一向反对书雪在朝政上过于强势的雅尔江阿也敲边鼓,希望妻子以大局为重。 书雪甚感心烦,赌气道:“好好好!走出这步去以后就别做说客,赶明儿我把‘大金’的旗号竖起来,你们姓爱新觉罗的白在旁边看着别打饥荒!” 太太与雅尔江阿毫无办法,书雪犟起来连孝惠皇后与康熙都没法子,娘儿俩就更要头疼了。 “阿玛——额娘——”夫妻母女正在僵持,院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你给我慢着点儿。” 书雪大喜:“永瑾回来了。” 趋步走到屋外,书雪差点儿被“圆球”撞着,永瑾微微屈膝后把怀中的孩子塞给丈夫,三步并作两步赶至书雪跟前:“额娘——” 母女经年未见,激动之处难以克制,永瑾抱着书雪半天没能松手,过了良久方给雅尔江阿和太太磕头,书雪也俯身去看身边的“圆球”:“是双呼日吧?真像一头海东青。” 岱钦放下幼子嘱道:“快给乌库玛嬤和郭罗玛法、郭罗玛嬤磕头。” 弘昍从旁提醒:“额娘,还是进去叙话吧。” “快,屋里歇着。”书雪与永瑾扶住太太,“叫下边预备着,给我的小外孙接风!” 永瑾离京八载首次归宁,拉着太太与父母又哭又笑。 好容易把情绪稳定下来方才笑道:“大姐传信说了,一定赶着您的五十大寿到京城省亲。” “好的很!”书雪抱着小外孙,“你们怎么不修封家书过来,我和你阿玛都没有准备。” 永瑾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额娘,我们是收到大行皇帝的讣告才决定提前动身的。” 书雪脸色微冷:“嗯。” “额娘,弘历惹您生气了不是?明天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