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这辈子都会与之牵扯在一块。 在同龄人孙夏面前可以大放厥词说着什么会爱着孩子,但换在年长自己许多、人生阅歷也多的,母亲面前,听了她这么分析后,反而就感到害怕。 20岁是个尷尬年纪,是成年了,却也不是多成熟,就像个刚离巢的小雏鸟,一遇到危险,又想马上缩回母亲怀里。 陈若洁看出她怔神是态度松动,赶紧温言软语:「曼雅,听我的,你要相信妈妈都是会你好啊。」 余曼雅垂眸看着肚皮,已微微隆起,已经四个月了,它是个成形的生命了。 但她考虑了这孩子出生的权利,又有谁在意她被迫中止的未来梦想? 就算她生下这个孩子,也没人会讚赏嘉许她,更没人会因她的母爱感动。 无人在意,那她就得自己负责。 她抽噎着被陈若清牵着走进问诊室,哆嗦着亲笔签下了同意书,躺上手术台进行麻醉时,眼圈一红,眼泪从眼角汩汩滑落。 手术结束后,护士特缺心眼的问她一句要不要看看孩子。 余曼雅眼神空洞,没搭理她。 但余曼雅没想到的事,手术结束后一个月,她被母亲限制了行动。 陈若洁也不是出于坏意,想控制女儿行动,实在是见她因这孩子没了行尸走肉,担心她意气用事奔着与那胎儿下辈子当不成母子当朋友去,甚至连房门都不敢让她出了。 同时,这事在学校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学生们还加油添醋了不少,陈若洁不希望余曼雅回学校听着这些流言蜚语。 余曼雅在房里已经一个半月了,前些日子说调养身体还过得去,现在这般,就是囚禁。 「我想去学校上课。」送饭时,余曼雅对陈若洁这么说。 陈若洁含糊其辞:「看你身体状况吧,多休息一会,拿掉孩子可伤身的。」 余曼雅缓缓转头,眼中情绪复杂,直勾勾盯着陈若洁:「你这是限制我的行动,就算你是我妈也不能如此。」 陈若洁被她盯的心虚:「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余曼雅慢悠悠重复,她掀了眼皮,嘴角一扬,竟令陈若洁如芒刺在背。 余曼雅意味深长地笑:「为我好,上次也是这样讲呢,这句话你还想用几次?」她歪着头笑,格外悚然:「这句话啊,用一次还行,两次三次,就真讨人厌了,陈女士知道吗?」 隔天晚上,余曼雅趁着陈若洁不在家,撬开房门的锁,第一次叛逆,没带多少行囊就离家出走了。 她意识到她母亲一句句为她好实际皆是控制,若再不走,或许真就永远只能活在母亲底下,走在她规划好的路上,一步步越走越远,越发的迷失自己。 但满怀雄心壮志的女孩离开家后才知自己真是无依无靠。 除了母亲,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多年好友徐翎礼。 幸好徐翎礼也早掛念她许久,接到她的来电,二话不说赶来接她。 一见到彼此,两个女孩就哭着抱在一块,牵着手互诉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 余曼雅被徐翎礼接到了住处。 她也因此得知梁权的下场,竟隐隐有一丝快慰。 她不禁骇然心惊,想:「我对他只有恨了吗?」 徐翎礼又说:「你不是说让我多跟孙夏相处吗?我有听你的话,想不到她人真的很好,跟你说的一样。」 余曼雅回神,啊了声:「是啊,可能想要回头了吧?」 「曼雅,我这么说可能有点那个、就是投机取巧。」徐翎礼说到此,有些底气不足:「孙夏不只一次告诉我她想见你,你又说孟家那个实习八成黄了,要不要你试试看,从孙夏那……」 余曼雅难以置信的看着徐翎礼。 徐翎礼舔舔乾涩嘴唇:「她妈妈不是meng的设计总监吗,你俩现在也算是有同样遭遇的可怜虫,说不定她会帮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