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他醒来,然后把自己这些猜测都告诉他——他一定都懂,他一定都懂。 孙夏将于皓俊的手张开,把脸靠了上去,此刻他身上都是消毒药水味,没了她喜欢的那个黑雪松香氛。 她难掩哀愁焦虑:「我们被困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了,也终于见到了白夫人,庆幸虽然她也是个古怪的人,但人真的很好。」 「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赶快醒来、赶快醒来……」 * 孙夏坐在奢华舒适的酒红座椅上,听着台上颁奖人插科打諢跟着笑了,而时间也到了揭盅的那刻,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于皓俊就在不远处,对她一笑打气,她点点头,等着颁奖人拆开信封公布答案的那刻。 「金影奖最佳女演员,让我们恭喜——孙夏!」 孙夏又惊又喜,她又得奖了,她又封后了!她和于皓俊对视一笑,在掌声及欢呼的簇拥下跑上台准备领她以孙夏这身份拿到的奖盃。 然后,几个问题在这时浮现在脑里——她的演讲稿准备了吗?她拍电影了?什么时候拍的?是哪一部电影让她入围了? 她的步伐慢了下来,孙夏还是上台,但这些问题不停的盘踞在脑里,她接过了奖盃,莞尔一笑,靠向麦克风准备发言时,一个尖刻的声音在整个颁奖厅放大播放。 「都出不去了,还在想着得奖拿影后?」 孙夏浑身一震,罕见露怯,可怕的是,这个声音似乎只有她听见,在场所有人,竟然都没反应? 他们还在鼓掌恭喜着新科影后,好像也没注意到影后的不正常反应。 孙夏悚然,握着奖盃,提起精神微笑,但她也搞不懂状况了,是啊她到底是哪部戏得奖了,她演了什么,现在到底…… 各种疑惑皆在脑里,她想的头疼,这时,一个温和,如流水清润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孙夏、孙夏,醒醒……」 这个声音,不是她刚和她对视的男朋友吗?孙夏慌张四处张望,突然一震,不对、不对! 她猛然坐起,呼吸还急促紊乱,这才发现自己仍身处锦西岭的密道,还在仪器房,而于皓俊—— 他睁开了眼,微微笑着,温柔至极的凝视着她。 孙夏眼眶一热,抱住了他:「你醒了。」 原来,她睡着了。白夫人会晕倒也当然,精神处于高紧张状态许久,脑袋容易缺氧,也因为这样,孙夏也感到昏昏欲睡,枕着于皓俊的手不久,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睡到于皓俊都醒了。 于皓俊笑声还有点低哑:「你把我枕麻了,我只好醒来叫你。」 孙夏放开了他,捧着他的脸端详着,还有点苍白,但至少气息声音都还稳定,她强忍着泪,但眼泪怎么可能听她的,最终还是夺眶而出,罕见的泣不成声。 于皓俊怔神,他从没见过孙夏这样,就算是梁权事件全网黑,她要哭也都是闷着哭,哪曾像现在这样眼泪扑簌簌的一直掉呢。 于皓俊看着心都像被捏着一样疼了,平日坚不可摧的人突然表现出了这一面,那才更让人心疼,他挣扎着坐起,以指拭去孙夏的泪,他也有点慌,只能笨拙的安抚:「不哭了,我醒了,都好好的,还没死怎么还哭成这样呢……孙夏,别哭了。」 孙夏轻拍了下于皓俊的肩,破涕而笑:「不准死。」 于皓俊也笑了,他疑问,腰侧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大致上而言已经没问题了:「怎么回事,我觉得伤口好像——」 「这里还有个医生,她给你动的手术,你没印象了吗?麻醉还没起作用时,你还痛的呻吟呢。」孙夏想起白夫人最后叮嘱,起身要找她:「你等等,我叫她过来。」 说着就准备到另一间房去喊醒白夫人,谁知白夫人早就在外等着,大概是看他们抱在一起亲暱的样子才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对孙夏而言白夫人是恩人,她当然不见外,握住了踌躇的白夫人:「白姐,他醒了,谢谢,你不是要看看他?」 白夫人却是近乡情怯一般,触电似的缩回了手:「我、我还……戴个口罩吧。」 「不用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你还是救命恩人呢。」孙夏很热情:「再说了,动完手术,医生不都该进来看看患者情况?」 白夫人迟疑,但孙夏的话确实说动了她,否则孙夏拉她时,她是可以甩开,却没做这种事。 她忐忑不安的进了房,不怎么敢去看于皓俊。 孙夏倒是热情,于皓俊醒来后她比谁都还要情绪高亢,介绍:「这是给你处理伤口的医生,她说她是白夫人,我想就是那位我们猜了很久的白夫人——」 却见于皓俊惊愕无比,表情复杂,既疑惑又不敢置信,他心中正拉扯着,甚至开始质疑起了自己。 孙夏看向白夫人,她却转开视线,不愿再多与于皓俊交换一时的眼神。 在这个时候,于皓俊的声音又沉又哑,犹豫着难以置信的洩出一个字:「……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