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却还没安排。” “那得加紧了。有人死咬着此事不放,在暗里使障眼法挑拨离间,怕是玄镜司都被蒙蔽了。你设法让盛煜安排,到狱里探望时提醒他,千万别焦躁,我和太子定能化解此事,更不必担心你们母女二人,有我呢。” 这话说得蹊跷,魏鸾心头微动,当着章皇后的面却不敢露出端倪。 遂缓缓道:“鸾鸾知道轻重。能把父亲拘进玄镜司的必定是大事,若没有娘娘和太子殿下在,魏家早就不知怎样了。这半年里父亲未受责罚,官位仍在,我和母亲能安心等她,也是仰赖娘娘照应,鸾鸾心里都明白的。” “外头的事我能做主,玄镜司里却不好插手,还是你行事更方便。” “娘娘放心,等夫君回来后我必竭力争取!” 章皇后的神情似和缓了些许,想了想,又道:“想是你初入盛家,这么小的年纪孤力难支,不如我拨两个人去伺候你,遇事也能商量,出个主意。” 这话却令魏鸾眉心猛跳。 送人服侍无异于安插眼线,彼此心知肚明。 她暗里捏紧了手,斟酌片刻才道:“如此最好。夫君他毕竟性子深沉,鸾鸾做事时也怕拿捏不好分寸,适得其反,所以不敢太冒进。若有人襄助,自是很好。只是娘娘也知道,曲园轻易不许人进出,贸然添人怕会惹夫君疑心,不若过阵子当年节赏赐,也能顺理成章。” 章皇后听闻,明显皱了皱眉。 …… 从蓬莱殿出来已是晌午。 日头挂在半空,却没半分温度,风呼呼的刮过宫廊,隔着厚暖的夹袄披风,仍令背心发凉。魏鸾知道那是她背后出了冷汗的缘故,却仍强力压着突突乱跳的心,镇定自若地缓步出宫,一如往常。 她觉得事情不对劲。 章皇后虽有意让她当眼线,却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没打算让她掺和太深。 今日既催她入狱递话,必定是察觉了父亲那边状况有异。章皇后的手伸不到玄镜司的牢狱,才会要尚未磨砺好的棋子上阵。 她甚至想在曲园安插眼线! 魏鸾自然不会同意此事,是以明知章皇后会不满,也说了那番近乎推辞的话。 可如此一来,难免令章皇后起疑。 方才她只是推辞了章皇后赐人的提议,便惹得那位失望不快,倘若章皇后得知她嫁给盛煜其实是另寻出路,甚至魏峤都要弃暗投明,会如何作想?以章皇后的性子,既做得出拿整个敬国公府顶罪的事,又岂会在乎旁人性命? 届时拿捏不住她和魏峤,怕是会…… 她猛地想起了尚随章家在军中历练的兄长魏知非。 这位姨母心机深沉,当初对她的疼爱是真的,但牵扯利益时的背弃和利用也是真的。章家是太子的后盾,皇后绝不会轻易令其根基动摇,倘若得知父亲并未被欺瞒,未必不会拿兄长的性命威胁。 而兄长身在舅父定国公统辖的军中,想要拿捏简直轻而易举。 魏鸾一念至此,手心里凉飕飕的尽是冷汗。 她竭力维持端稳步伐,免得让送她的宫人瞧出端倪,直到进了马车,才白着脸靠在厢壁。 怎么办? 盛煜尚未回京,父亲又在狱中,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千里之外。 从皇宫到曲园的路要横穿好几条热闹街市,魏鸾半掀侧帘,瞧着街上并不显赫却过得平实安稳的人群,有些疲倦,心生羡慕。直到马车在曲园的墙门外停稳,她才理好心绪,踩着矮凳下了车。 深冬的竹丛墨青,墙门上鎏金刻花,触目繁华。 她裹着大氅往里走,绕过影壁时忽然驻足。 往西十数步外是遮天蔽日的一排老槐树,通往府里的马厩。因盛煜时常有急事出门,他的那匹坐骑是单独拴在外面的,她出府时那儿还空空荡荡,此刻那匹毛色油亮的骏马却从天而降似的,正埋头吃草料。 魏鸾心头乍喜,当即召了门房问道:“主君回来了?” “回禀少夫人,刚回来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