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话。乃至银鹊的家人,待卢珣找到后,都会是见证。 桩桩件件摆出来,盛月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到后来,索性揪着锦帕沉默。 魏鸾也不催急,慢吞吞的喝茶,好半天才见那位红着眼睛抬起头,“当时她来救我,当真是为了往你身上贴膏药?银鹊以前很乖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些狗要真的扑过来,咱们恐怕都活不了。她应该知道后果。” “或者你去见见她?” “晚点再去吧。”盛月容捏着手指,低声道:“我怕我……” 毕竟是自幼相伴的侍女,就如同魏鸾身边的染冬抹春她们,主仆感情必定不浅。陡然听闻身边亲信的人被旁人收买,行径又如此恶劣,自然会难过。 魏鸾不语,只沉默喝茶。 好半天,盛月容才缓过来,“明天我再去看她。” “好。就在曲园里,我跟卢珣说一声,你要不要人陪着都行。告诉你这些,不止是为银鹊,还因为嫁给梁王的沈嘉言。”提到这名字,魏鸾不自觉神色稍肃,“她跟我的事,原本不该牵扯旁人。但事已至此,我是怕你心地良善,被利用而不自知。” 盛月容咬了咬唇,没说话。 若银鹊果真受人指使,存心谋害,沈嘉言的行径便万分可疑。 盛月容毕竟没见过大风浪,亲近的两人先后背弃,许多事轻易颠覆,一时间不敢相信,只低声道:“我心里乱得很。嫂嫂放心,若她果真居心叵测,往后我定会小心提防。” 魏鸾没再多说,留她独自思索,先回曲园。 其实这件事盛月容知道与否,对魏鸾而言,都不是太重要的事。不过她既已嫁入盛家,能跟府里的人相安无事,尽早除掉隐患,总是有益无害的。毕竟府外还有不少麻烦等着,身边自是越安稳越好。 当晚,魏鸾备了晚饭,果然没等到盛煜来。 饭后卢珣派仆妇送来膏药,说外面的事都已安排妥当,明日处置即可,让她不必担心。 魏鸾折腾了整日,也有些乏,遂吹灯睡下。 …… 盛煜回到北朱阁时,已是丑初。 换在平常,既已忙到如此深夜,他定不会折腾,在南朱阁睡下便可。 可今晚他却很想回来。 或许是觉得南朱阁过于冷清,或许是许久没见魏鸾,想回去瞧瞧。处置玩公事后,他愣是扛着满身疲惫,踏着清寒夜风回了内院。 北朱阁里,除了值夜的仆妇外,所有人都已沉睡。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满屋昏暗静谧,魏鸾面朝外侧睡得正香,一只手不老实地钻出来,搭在他的那副枕头上。枕头旁边放着他的寝衣,叠得整整齐齐。 合欢锦被,软帐双枕,她曾等他回来用饭,如今也会等他回来歇息睡觉。 盛煜因公事而微拧的眉头缓缓舒展,甚至满身疲惫都在无形中消弭。 他脱了外裳鞋靴,换上寝衣后钻进锦被。 好在魏鸾睡得很沉,并没被他吵醒,盛煜将她晾在锦被外的手放回去,只觉手指温软,柔弱无骨,让人不忍放开。耗时半月有余的差事,有弹压宵小的争锋相对,也有应付兴国公报复的惊心凶险,此刻却都呼啸而去。 盛煜忍不住往里挪了挪,抱住熟睡的魏鸾。 纤腰酥胸,鼻息如兰,哪怕隔着寝衣,那触感亦轻易勾动旖念,即便相拥也令人满足。 盛煜很快睡着了。 并且做了个愉快的梦。 整夜酣睡,魏鸾醒来后看到熟悉的寝衣胸膛,竟没觉得意外。熹微晨光自帘帐透入,她的目光从衣领半开的胸膛挪到男人的喉结,再到仿佛好几天没修理的胡茬,到英挺的鼻梁,紧阖的眉目,这张脸清隽如旧,却似乎消瘦了些许。 再怎么精力旺盛,连日奔波劳苦后也是受不住的。 她没敢惊动尚在梦中的盛煜,轻手轻脚地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