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那是皇宫禁地,便是贵如梁王,也未必能如此担保。 不过盛煜既能在前世拔除章家后登上帝位,要么是身份特殊,身上有皇家的血脉;要么就是权倾朝野树大根深,有本事和运气靠宫变拿下皇位,而后迅速整肃朝堂、收拢人心。不论哪种,都是惊天之秘,成事前需竭力隐藏。 他所说能救她的人,自是藏得极深的暗棋。 没准儿还关乎大局成败。 魏鸾嫁予盛煜不过半年,虽说夫妻感情日洽,却也只是彼此初露情意,忍不住慢慢靠近,还没到固若金汤的地步。当初周令渊说得那样情坚不移,在她和母亲没入宫廷时,却也只是到帝后跟前求情,并不敢真的过分忤逆,强硬行事。 盛煜是逆风而行,流血吃苦无数,才有今日的权势地位,会为她赔上耕耘极深的暗棋? 魏鸾其实拿不准。 盛煜却忽而扶着漆柱起身,牵着她手,道:“陪我去趟书房。” …… 因有魏鸾扶着,盛煜无需再拿铁枪当拐杖,将她牢牢搂在臂弯里,就着残春暮色,慢慢地往南朱阁走。到得那边,肃着脸进了书房内间。那里头堆了些玄镜司的文书,其中不乏朝堂机要之件,魏鸾送他进去后,自觉退到外间。 外间里有临墙摆满的石雕木雕,也有长案书架。 魏鸾好奇盛煜素日读哪些书,倚案站着,目光层层挪高,最后落在书架最上方。 纹理细密的架顶上,并未搁旁的东西,唯有一方狭长的锦盒,不算太新。这种形制魏鸾见得多了,定是装书画所用。盛煜这书房里,满架皆是书卷,也没悬哪位名家的书法画作,那锦盒在屋里绝无仅有,自是格外惹眼。 以盛煜的身份能耐,里面必是贵重之物。 好奇的目光不由驻留。 因盛煜尚未出来,便问洒扫书房的仆妇,“那里头装的是哪位名家的卷轴?” “奴婢也不知。主君吩咐过,这锦盒谁都不许碰。” 仆妇答得恭敬。 这样说来,是无缘一睹了。 魏鸾有点失望,回身时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她初嫁入曲园时,周骊音曾跟她说过,盛煜有过心上人,有人曾见他偷偷描画女子画像,很是郑重。莫非,锦盒里装的就是那女子的画像? 毕竟,若锦盒里是朝堂机密之物,不会如此随意搁着,若是书法画作,自可拿出供人赏玩,何必束之高阁,还放话不许任何人碰? 自是装了特殊的东西。 魏鸾忍不住回头瞧了眼锦盒,轻轻咬唇。 当初周骊音说那些话时,她不过新婚初嫁,跟盛煜摆着相敬如宾、奉命行事的姿态,只觉这男人岁数不小,有心上人也不是怪事,甚至好奇那女子是何等模样。而今夫妻感情渐渐融洽,她也盛煜也愈来愈上心,再想起此事,心里便有些酸酸的,不大舒服。 他是她的夫君,虽未行周公之礼,等盛煜伤愈,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画轴藏在书房里,算怎么回事? 魏鸾眸色稍黯,听见脚步声,忙迅速收回目光。循声望过去,就见盛煜倚靠在门框朝她招手,而后朝仆妇递个出去关门的眼色。 仆妇恭敬退下,魏鸾走过去,被他牵入内间。 门窗紧掩,周遭寂静。 盛煜牵住她手,神色是少有的肃然,“今日寿宴,章氏姑侄虽不是冲你,往后未必不会。宫里宫外,都得谨慎提防。这枚铜哨你收好——”他说着,自袖中倒出枚形如鸽首的铜哨,外加鸽卵大的青铜令牌,轻轻放在她掌心里,“遇险时吃这哨子,会有人来救。” “令牌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