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不到,我妈说我爸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坚决认为自己有权利干涉我的人生。” 老七之前不理解惠明的叛逆,觉得他就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现在忽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隐约约能理解那么一点了。 能按照自己想法活着的人,毕竟也真的不多。 老七觉得自己变了。 他忽然觉得阴风阵阵的,摸了把脖子,看着惠明手里的包,蹙眉,“你儿子怎么了?” 火龙果把包碰得起伏不定。 惠明躲开一个服务生的眼光,把包拉链拉开,看到火龙果在包里表演鸡飞狗跳。惠明还是第一次看到它像突发羊癫疯一样,这么仓皇又慌乱。 它冲着惠明大叫,惠明赶忙把食指竖在嘴边,“——嘘”。 火龙果急得团团转,两只触手在空中乱摆一气。 惠明皱眉,跟老七说:“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大力将他猛然一撞,朝一间包厢里径直跌进去。“惠明!”老七追过去,门在他扑过来的一瞬被大力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老七撞到门上,被反弹,屁股向后坐了个结实的屁股蹲。 他顾不得疼得半身不遂的半边屁股,爬起来拧门把手,被锁死了。 老七绝望地看着这道门,向后退了好几步,学电视里的,助跑,用肩膀撞过去。姿势很潇洒,场面很惨烈。 老七感觉自己肩膀都要碎了,然而这门纹丝不动,睥睨地嘲笑着他。 老七抓着自己的肩膀,吊着胳膊,叫住了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这个门,快给我打开。”服务生微笑鞠躬,“好的先生请稍等。” 这一等,就是十分钟。 铁丰路通路仪式在铁围山举行。 这条路丰玥已经悄悄修好很多年了,商贸队每次去丰都城运输都在这条路上跋涉。但今天的仪式依旧意义非凡,因为这表明了这条路正式得到了权力机构认可。 商贸队的鬼民们非常激动,穿上了自己最正式的礼服。他们从此以后无需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躲避阴兵的盘查,也再不用低声下气地跟城里的商户做贸易,连还价的资本都没有。 扬眉吐气了。 阎王其实不在意丰玥的小打小闹,借个机会把铁围山招安了,他也少块心病。年纪大了心里的所思所想是越少越好。 他剪了彩,发表了重要讲话之后,就坐在最尊贵的位置看小蓝演出。小蓝从奶猫开始在铁围山长大,这里对她来说就是故乡。 故乡可以远离,但是在心里永远占据特殊位置。 所以铁围山的大日子,她是无论如何要出来为之增色的。 小蓝唱歌跳舞期间,鬼眼赶开丰玥旁边的鬼民,把自己扔到座位上。丰玥扭头看了眼,鬼眼手里拎着个酒瓶子,软烂如一只破麻袋。 “你这样的还没被开除?”丰玥就奇了怪了,鬼眼这么作死,阎王还把他留在自己的机密处干什么? 鬼眼发出醉鬼的烂笑,呢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丰玥眯起眼,“杀人的刀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刀就是刀,不快了、生锈了就会立刻被报废,没有例外。” 鬼眼汩汩地笑,“小姑娘,我醉了手还是一样的稳,你信不信?” 丰玥扭头,“非常怀疑。” “呵呵呵呵,这世界啊,众生皆醒我独醉,但醉鬼比你们看得,清楚多了。丰玥小姑娘,铜豌豆把你卖了。” 丰玥面不改色,“他能怎么卖我?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犯法……法是何物……你啊,傻丫头,别替他数钱就行。”鬼眼慢吞吞说完了话,酒瓶落地歪倒骨碌碌滚远了,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丰使,有件事需要您协助调查,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铜豌豆这时候在舞台上介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