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 面对杀人嫌疑,老杨难得硬气了一会儿,梗着脖子骂回去,将三楼的人呛得指着这边大半天没声,气得又摔上窗户进去了。 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宁微温声说:“你先冷静一下,仔细回想有没有可以提供给我们的线索。这事情有多严重,相信你是知道的。” 老杨猛点头,狠狠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楚铭提示他:“从你们出去玩的小团体开始。” 老杨想了想,开口时声音都是哑的: “我们这小团体,说白了也就四个人,我、梅姐、老余还有九妹。两男两女,都是单身的,我们聚在一起什么想法就不说了,你们应该都清楚。” 宁微反而笑眯眯地问:“什么目的?” 老杨结巴一会儿,耷拉着头,“就想找个合适的伴儿呗,实在不行,聊聊解闷也不错。” 独身中年人搭在一起聊骚的情况并不少见,宁微并不是小白花一朵,听了就点点头,并不表态,也不点破他刚才一句句的“老婆”,算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老杨似乎很受用,激亢的语速终于缓下来: “九妹有个店要照看,和我们聚的次数最少,我、梅姐和老余是最熟的,被我老婆发现前,经常凑一起吃个饭唱个歌。” 他眯着眼睛仔细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就两星期前,我为什么会送梅姐上公交——平常我们都是各走各的,出了店门就当不认识,因为她那时候情绪特别奇怪,总说一些让人觉得以后见不着她的话。什么‘要是我死了’‘认识你们真好’之类的。老余这人特别迷信,就不爱听,让她少说两句,哪知道居然真的出事了。” 楚铭:“老余这人怎样?” “就一小老百姓,能怎样,除了迷信点儿。梅姐的话闹得我们仨挺不愉快的,结了账,老余就先走了,还说最近不想看见她。我觉得挺尴尬,回头看,就觉得梅姐丢了魂似的站着,怕她路上出事,就特意送她上公交。” 楚铭:“你后来再没联系过梅姐?” 老杨捣蒜似的点头:“是是是,让母老虎看见了,我哪敢啊,手机都差点让她砸了。” 老杨说话时一直瞪着眼,就怕楚铭认为他说谎。楚铭一站起身,他就松了一口气,还是乖乖地陪着笑站起来。 “那个,警察同志……” 楚铭声音淡淡的,“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随意外出,否则是给自己找麻烦,明白吗?” 老杨再次猛点头。 回到车上,宁微看见老杨又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而三楼的窗户再次打开,女人呼喝着让他上楼去。 冷风吹得她脸和手都是冰凉的。楚铭打开车内灯,一条条记录疑点。宁微呵暖了手,捂着他的鼻尖——她看到楚铭的脸也冻得发红。 楚铭十分自然地捉住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一边问她:“你觉得这人嫌疑大不大?” 宁微:“不算特别大,他可能不是凶手,但有很多细节他没有完全交待。” 这人油嘴滑舌,喜欢绕开主题说些废话。即便如此,他的嫌疑并不是最重的。因为他有个疑心病非常重的“老婆”。而且他表现出的性格特质非常跳脱,和现场的情况并不一致。 楚铭点头,“不错,所以我们还得去下一家看看。你撑得住吗?” 晚上九点半,要赶往下一个调查对象的家里,最乐观的估计也是半夜十二点了。 今晚很可能是个不眠夜。以前两人没确定关系,他能更理智地看待宁微的表现。现在关系更进一步,他反而有些束手束脚,担心宁微的一切,生怕亏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