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琪笑了一下,坐起身来挪到他身边,半跪着直起上身,双手无比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肩膀僵硬了一瞬,而他身上那略有些粗糙的衣料摩擦着掌心的同时,热度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身上。 语琪压低重心俯□去,缓缓地凑近他的脸。 在她几乎能够数清他的睫毛根数时,对方却猛地别过了脸去,耳根红得几欲滴血。他本想用还沾着鲜血的双手推开她,却又怕把血迹蹭到她衣服上,只有尴尬无比地往旁平伸着,远远看去就像是要拥抱她一般。 语琪轻笑一声,声音压得低低的,轻得如同呢喃,“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以为我要亲你?” 对方愣了愣,想要退开些却被她按住了肩膀。 语琪看了他一会儿,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轻巧地一转身,紧贴着他坐了下来,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冷了,借你挡一下风。” 炎夏的夜晚,便是再怎么凉快也是有些闷热的,更何况不远处就是一堆正燃烧着的火堆,陈慕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话,而是随手捡了个粗一些的树枝,用匕首削去了树皮,把树枝从野鸡的后部插入。 将鸡穿在树枝上后,他稳稳地握着树枝,把野鸡架在火上烤起来。 语琪一直托着下巴看着他,但是对方就是有本事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只去了毛剖了腹显得格外光秃秃丑兮兮的母鸡身上,正襟危坐得像是个得道的高僧,一眼也不看她。 语琪在一旁一会儿伸伸脚一会儿揉揉自己手臂,一会儿晃□子一会儿换个姿势,什么惹人注意的方法都试过了,但是对方却愣是连目光都没有动一下。 忍了又忍,她还是忍不住地先开口了,“难道我没有这只鸡好看么?” 陈慕白没有作声,只是看着火的目光更加专注了,但是太专注了,就显出了几分刻意来。 语琪微微晃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口中不停歇地念叨,“陈慕白?慕白?阿白?陈九?九?小九?阿九?……你是装听不到还是真听不到?你爱上这只鸡了么?” 陈慕白的神情由无悲无喜的面无表情变作刻意的专注,再化作带了稍许尴尬的无奈,而她最后的那句问话出口之后,他终是微微抿了抿唇,黑沉沉的眼底荡起一丝细微的笑意。 终于笑了,可真难取悦……语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故作惊讶地一偏头,抬手指向他身后,“你看那团黑影是什么?!” 他一愣,身为影卫的职业病使得他下意识地紧握住匕首转过头去看,另一只空着的手则保护性地搂过她的肩,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住。 语琪趁机往他怀里一靠,一偏头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狗崽子似的在他颈窝里磨蹭了几下,满足地阖上了双眸。 “……小姐,什么都没有。”陈慕白被她靠着的肩膀有些僵硬,但仍是尽忠职守地将周围仔细看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过裸-露在外的脖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嗯,可能是我看错了。”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她是故意的了,陈慕白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她,想推开她却碍于双手沾血,只能用手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您这样……”他停顿了许久,才呐呐地吐出一句,“……鸡会烤焦的。” 语琪忍不住唇角上扬,却仍是赖在他肩上不起身,眼皮阖得紧紧的。 “小姐?”他想退后,但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