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的起他手下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她的言语中没有半点对于杀了马修主教的忏悔,勒戈夫在沉默之余,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已经承认自己是海盗了?” “我的名字都在你们的捕猎名单上了,排名还相当靠前,”依兰达嗤笑一声,“这么来问我好像有点不太妥当哦,团长阁下。” “榜单是榜单,我是问你的真实想法。” 这个问题看似平和,可依兰达却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半晌,她笑了笑,“这一点我只能坦诚地说,按照你们官方的定义,恐怕是。” 勒戈夫的脊背绷紧了一下。 “海盗有什么不好?”依兰达好笑地看着他,“你看,黑珍珠号就是阿尔蒂尔一手扶植起来的鬣狗,玛尼也差不多,对于这样名义上的护卫,实质上的海盗,你觉得他们有什么权利来制定规则?” “你也没有资格。”勒戈夫道。 “我就是规则,”依兰达扬起下颔,“我能把这片海域打造成我想要的样子,这话不如反过来问你,教廷又凭什么担任规则的制定者?” “谁规定的教廷就能享受子民的供奉,谁规定君权神授的合理性?” “甚至说主,又是谁制定?” “归根到底不过是看谁的拳头大而已。” “你这是谬论。”勒戈夫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怒气,“任何人都不能没有准则的约束,随心所欲的结果永远都只是灭亡!” “那么准则又是谁制定的呢?”依兰达反问,“又凭什么说那个准则的制定者就一定公允?” “在我看来,这些准则不过是为贵族们更好的统治和愚民而服务,你看,他们甚至连让这些平民接受教育都不敢,是怕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明白反抗,从而动摇他们的统治吗?” 她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勒戈夫,不是这样的,任何不公平的制度之下,火苗是永远不会被扑灭的。” “就问你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凭什么都是干一样的活,女工却只能拿男人的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 “这个制度公平吗?” 勒戈夫的脸色有些僵硬,他虽然是骑士,可更多的时间接受的都是正统的教育,像依兰达说的这些根本都不是他平时会接触到的东西。 在他们看来,贵族天然比平民高贵,男人天然该比女人拿到更高的报酬,主天然的就是高高在上…… 可是这些,又是谁来制定的呢? 他明明知道依兰达在狡辩,但这并不是他的强项,他只是皱着眉看着依兰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可依兰达没有给他继续反驳的机会。 “勒戈夫,我先不说现在的教廷到底是不是真的像教义当中一样纯洁无暇,我就问你一句,像爱德华三世在开国时候那样,教廷和他秘密签订契约,企图以这种方式来获取信仰,甚至还插手了宫廷争斗,你觉得这样对吗?” “如果不是爱德华三世后来反咬一口,抵死不认,你觉得现在的列支敦国会是什么样?” “就经济发展而言,列支敦国的发展绝对比奥斯公国更好,诚然神职人员有其安抚心灵的地方,但这些人连种地都不会,只会限制和禁锢人的思想,这样的统治难道是正确的?” “塔兰朵思是堕落。” “那什么又不是堕落呢?”依兰达道,“对我而言,固步自封才是堕落,仗势欺人才是堕落,卑躬屈膝才是堕落。” “又或者你认为,只要一切听从主,那就不是堕落?” “我记得你们的教义里……规定的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依兰达这是取了巧的,教义这种东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方式,施政纲领也会完全不同。 她这样看起来是在批判社会不公,实质上却在直m.XiaPE.cOm